武松这才松口气,多付了诊金,又掏出些银两请大夫回去开方送药来,杏林堂内学徒多,大夫见了银子自无不可,武松这时心焦方轻了些。
只他杀人的念想却没断过,又想着经官,又想通通杀死了事,只是心中就有一重顾虑,若是都杀了自家逃走也好,投案也罢,这哥哥却如何好?
武大痊愈倒罢了,只是身上重伤,需得个人照看才是。
他心下矛盾在楼上左右走,晃得地板都颤悠,郓哥伶俐,见状道:“都头,若有事就先行离去,小人在这里等待大嫂归来。”
小哥只是道潘金莲出去办事,却哪料竟在楼下大锅里闷着。
武松看了看郓哥,道:“劳烦小哥了。”
武大迷迷糊糊见了:“二郎,却是要做甚?你大嫂何在?”
武松不说话是摸出身上银两都塞进郓哥怀里,道:“顾好哥哥。”
他下楼从锅内拽出麻袋抗起就走,到县衙堂上后将两人猛地摔出。
那知县得人通报却是急来看,道:“二郎,这是甚事?”
武松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道要前去捉拿西门庆,知县沉吟:“此事确是苦了你们兄弟,只不过这下毒却并未死人,至于通奸的事情……”
武松皱眉道:“相公看如何?”
知县道:“就算有口供,却未抓到实处,且伱家大郎的面皮便不要了吗?”
武松听他说得含糊,心中惊想,那西门庆家内颇有钱财,定然早晚贿赂这县官,恐是不肯拿人。
却听知县又道:“武二郎,想你也是都头,该省得法度,捉奸捉双,拿贼拿脏,杀人见伤,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便要去拿西门庆,恐不妥当,你不可造次,须要仔细寻思。”
武松强压恼火,道:“相公,这个却不是属下捏合出来的。”
知县道:“你且稍候,待我从长计议,可行时便与你拿问。”
武松闻言心中哪个还不知县令想要偏袒,可偏袒亦就罢了,只是偏袒了西门庆,眼前这两个便是要一同洗白,难以定罪。
他瞅了一眼县官,县官只是摸着胡子不瞧他,武松低头看向那王婆喝道:“兀那猪狗听着,此事都在你身上!”
又转过脸看着妇人骂道:“你那淫妇听着,我哥哥向来待你不薄,早出晚归操持家中生计,但凡好处全留给你,你只要有个人性在,怎肯下毒害他!”
妇人原虽害怕,可毕竟在清河大户家做过使女,练得便是察言观色,跪了半天听那县令话语居然是开脱西门庆,此刻胆气便壮了起来。
妇人叫道:“叔叔你好没道理,你哥哥害心疼病,我抓药与他吃,怎地变成通奸下毒,叔叔捏造这些谎言,莫不是记恨上次来时调戏奴家不成,想要报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