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看过了时辰,还有两个时辰才上朝,便命人仍将寝殿的地笼烧热,劝康熙回内殿略歇一歇。
康熙随着怀袖回至内殿,在床内躺下,怀袖亲手为其盖好锦被,又重新添换了安神香,回至床榻前,见康熙睁着眼望床幔上的玉珠璎珞,似毫无睡意。
怀袖褪去外衫,仅着了柔软的苏绣中衣也跟着钻进温暖的被窝里,顺势枕在康熙的手臂上,鼻尖抵着康熙的侧颊猫儿一样蹭了蹭,娇声道:“万岁爷今儿可是给足了臣妾面子!”
康熙收紧手臂,抬手捏住怀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等吻够才放开她道:“哼!你也晓得朕给你留着面子?”
怀袖虽被吻的双颊飞霞,却仍笑得很讨好:“臣妾已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既然无以言表,不如脆干点实在事儿!”说话时,灵巧的手指已经在被子下面解开了怀袖衣上的两颗缎带。
怀袖立刻捉住康熙的手,笑嗔:“都快要上朝了还不好生歇会子,当心被外头檐下的小太监们听见了,笑话万岁也如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没经见过人事一样!”
康熙剑眉微蹙:“朕召临妃嫔几时轮得着他们笑话?谁敢笑,朕将他的嘴缝起来……”说话时,把锦被一扯,将两个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房事过后,怀袖不好意思唤银铃儿进来,便亲自伺候康熙喝了半盏茶,见他仍无睡意,便陪着他闲聊。
“依万岁看,钱崇敏的那方子可是当真有疑?”怀袖终忍不住问道。
康熙蹙眉:“朕心里希望那方子没事儿,可……”
康熙后半句虽没说出口,可怀袖心里清楚,此间已牵涉到大阿哥,便又是令康熙头痛的一件事,眼见康熙前阵子因胤礽犯事儿,茶饭不思许久,这几日才好些,怀袖担心他的身子,便未再开口。
康熙却问:“朕总觉着那孙道庭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怀袖笑道:“难得万岁爷日理万机,还这样好的记性,这孙道庭万岁爷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便是当年我随你微服出宫查探铁舟禅师一事,那个解开含着龙葵符偈迷局的老人。”
经怀袖这么一提,康熙顿时恍然,当年孙道庭给康熙留下的印象很深,此时听她说起,康熙不禁道了声:“怪不得,朕当日瞧他便不一般。”
两人默了片刻,康熙道:“当年之事,朕虽小,于孙家被抄斩一事,后来也略有些耳闻,若这孙道庭果真是孙家后人,那他倒还真有几分不小的来历呢!”
怀袖闻言,挑眉问:“万岁爷知道这事?”
康熙轻轻点头,深潭般的眸光幽深宁远,轻叹道:“当年之事……孙家确实是挺惨的……”
怀袖听康熙似话里有话,不禁问:“我就是想不明白,孙家那位入宫的嫡传世子为何要害孝靖皇后?左右想都是与他百无一利的事儿,且当年世祖皇帝那么宠爱孝靖皇后。”
康熙缓缓闭上眼,淡淡道:“世祖却是太宠孝敬皇后了,长信宫中,三千第一。昭阳殿里,八百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