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闻听喜欢道:"这敢情是好事儿,白闲着也是闲着,就交由你去料理吧。"
俩人正聊在兴头上,里间锦帘一挑,孝庄太皇太后由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苏麻喇姑和怀袖问道:"你们清早聊什么呢,我在里面听着聊得很是起劲儿,说来给我也高兴高兴。"
苏麻喇姑赶忙起身带着怀袖给孝庄请安并笑道:"奴婢光顾着说话,一时忘形惊扰太后了。"
孝庄向来不拘这些繁缛细节的小事,将手一摆说道:
"这倒是不打紧,我不过是听着你们说的高兴,出来凑凑热闹罢了,"说罢,孝庄含笑伸手向怀袖道:"怀丫头,你来,告诉我刚才跟你姑姑聊什么高兴事儿呢?"
竹青悄悄退至后面,怀袖走上前,小心挽住孝庄的手臂,将刚才照料茶树的事儿又原本说了一遍。
孝庄闻听很是欣喜,当即便说:"你早说我便将那几株茶树送于你,闲着无人照看也是暴殄天物,你去照顾着,每年咱们还得着些新鲜茶喝,岂不是好事?"
怀袖闻听,欢喜地赶忙谢恩,一路说笑随了孝庄往佛堂去了。
至此往后,怀袖每日除了陪伴孝庄佛堂诵经,撰抄经卷,闲暇休息时便在后园照料那几株茶树。
孝庄太后礼佛完毕,刚出了祠堂,便见恭亲王长宁和胸前绣团花补子的四品大太监候在门口,见了孝庄出来,赶忙跪地请安磕头。
"你俩个怎么一道儿来了?前面刚退朝么?"孝庄问道。
那大太监见恭亲王长宁不答话,便毕恭毕敬地回复:
"回太皇太后的话,今日皇上在南书房议事,这会子刚散了,遣奴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万岁爷说原本要亲自来的,新收上来的一批折子有些要紧办的,就打发奴才来了。"
孝庄听着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微沉语中带肃斥道:"我前些日子瞧见皇上面带倦色,是不是最近又常在上书房通宵达旦?"
那太监赶忙回话:"回太皇太后,皇上最近的确经常整宿批改奏折,勤勉政务,奴才也常劝万岁爷爱惜身子,可……"
太监向来回话极会察言观色,见孝庄脸色越沉的厉害,便不敢再说下去,渐渐地息了声。
"皇上忙于朝政是应该的,要你们这帮贴身伺候的奴才不就是在旁边提点照料的么?
你们眼瞧着皇上已露倦容就该小心伺候规劝,或多将养生息,难不成你们撂下皇上,自个回去挺尸了不成?"孝庄怒喝。
那太监吓的赶忙跪地连连磕响头,口中不停絮叨:"老祖宗教训的是,奴才失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此时,站在旁边一语未发反扬着一张笑脸,站干岸似得恭亲王常宁,颤了颤那对八字眉,嘴一咧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儿,开口道:"老祖宗息怒,老祖宗气恼原是因为疼惜皇兄。
如今皇兄勤政,身体劳乏,身边的人又都不中用,倒不如把您身边*好了的,可心的送去几个不就完了?
皇兄身边的人毕竟年轻,那里比得了您的那些御人之术呢?"说罢,竟拿眼睛撇了撇站在孝庄身侧的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