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拱手道:“回君侯,正是如此,我那从妹年方十四,正是待嫁妙龄。”
袁基笑着看向刘备:“曹氏家族,深耕于地方,在谯地声名赫赫,元盛公一支亦为两千石家门,玄德若娶了曹家女,也不曾辱没于伱。”
刘备慌忙起身道:“不敢,不敢!刘备出身寒微,岂能高攀矣!”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刘玄德也是人中豪杰,难道孟德还会看错人不成?”
袁基转头看向了刘俭:“德然,你以为此事如何?若是愿意,袁某人为你曹刘两家保这个媒,如何?”
刘俭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是袁家与曹家,乘着自己不在雒阳,给自己设的一个局。
袁基今日当着众人之面提出此事,怕是由不得自己拒绝。
但当下却不能应承此事,还需拖延。
刘俭需要搞清这件事背后的因果。
随后,便见刘俭站起身,道:“承蒙君侯如此盛意,能与谯郡曹家结亲,自是我刘氏的荣幸,只是玄德兄尚有慈母在堂,若无父母之命,只有媒妁之言而定亲,实为不伦不孝之举,我等当速写家书,送往涿县,向从母询问此事,方好定论,还请君侯勿怪。”
这番推脱之言,倒也是推的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刘俭将刘备的母亲搬了出来,正符合汉朝的人伦之道,饶是袁基身份超然,也不可能强行逼迫刘俭和刘备现在就答应他。
袁基哈哈大笑,道:“此言正是,此事还需问过玄德之母,方可定论……仁弟啊,此事也得问过你曹家长辈才是,虽说长兄如父,却也不可怠慢啊。”
曹仁站起身,道:“君侯教育的是,仁自当禀明家公伯父!”
“好,好,那袁某就等你们两家的好消息了。”
……
……
这顿酒,刘俭喝的不是很好,酒宴散罢,他与刘备返回家中时,脸上一直颇有忧虑。
刘备见状,不由奇道:“德然,你这是这么了?”
刘俭喃喃道:“不对,好端端的,袁家和曹家突然一同行此事,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刘备也道:“我也觉得不对劲,那谯县曹氏乃是中原少有的豪富之门,据闻在地方影响甚大,那曹仁的妹妹,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如何非要寻我?就算我有些军功傍身,在他们眼中也着实不值一提,这分明就是冲着你来的。”
刘俭没说话,只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兄长你看,袁曹两家派来与你我结亲的,该巧不巧,偏偏是那曹仁一支,那曹仁的姐夫乃是昔日的执金吾宋奇,宋氏废后的亲哥哥,当初被陛下灭门,咋就偏这般巧合,找他们家的女儿与你结亲?”
刘备似乎也有点琢磨过味来了。
“贤弟的意思,是他们想借此,疏远你于当今陛下?”
刘俭点了点头,道:“我估计也是如此,其实我周旋于陛下以及袁家之间,并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对此事默认,但袁基却从没有在我面前表明过态度,袁基视我如同左膀右臂,但陛下对我也愈发信任……也许他是想借此事,让我彻底明确立场!”
刘备恍然道:“就算是你不想明确立场,但我若与曹仁一脉结亲,陛下若知,心中必对你产生芥蒂!”
“不错,当年宋皇后被废,当今陛下将宋氏一族尽皆诛杀,弃尸城外,可见陛下对宋氏之厌恶!”
刘备忙道:“德然,若果真如此,咱们还是要赶紧拒绝曹家才是!”
刘俭眯起了眼睛:“今日袁基特意在饮宴之上,当着诸宾之面提起此事,摆明了就是不想与我退路,我若拒绝了曹家,便等同于折了他的面子,只怕这刎颈之交,也要当到头了。”
刘备闻言,不由哑然。
雒阳诸人之腹黑,委实超出了刘备的预料之外。
不论袁家和曹家,一个比一个霸道多谋。
德然这些年,一个人在京城,究竟是怎么支撑下来的呀?
但刘俭此刻,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好端端的,袁基突然逼他站队干什么?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是目前,整个大汉朝,除了凉州的战事外,据自己所知,并无旁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