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了这话忙道:“德然,你若想去,便且稍候,待我率前部先往县署,待扫清县署内外蛾贼,伱再前往就是了,你是主将,还需加些小心。”
“那就有劳兄长了!”
……
……
城外的战火,逐渐迁延到了城内,汉军与黄巾军开始打起了街道战。
在装备精良的三河甲士面前,黄巾军的街道战更显颓势,缺乏盔甲和武器的弊端暴露无遗。
骁勇的汉军锐士轻而易举的突破黄巾军在城内的封锁,他们高呼着“威武”,在大街小巷之中疯狂地屠戮黄巾兵,甲士们踏着蛾贼的尸体和鲜血在城中往来纵横。
为了防备躲在屋舍内的黄巾偷袭,许多汉军点燃了街道上的引火之物,并投入房舍,在阵阵烈风之中,火借风势逐渐燃起。
火势开始星星点点的在城内蔓延。
此刻的广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喊杀声,而城内这些跟随张角,经受了豪右压榨的底层氓首,在最后关头,竟也能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虽然大势已去,但城中到处仍有拼死顽强抵抗的黄巾士卒。
他们很多人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无片甲着身,但面对身穿甲胄,手拿利器的汉军士卒时,竟无半分退却。
手上有兵刃的,会用力去劈汉军。
没有兵刃的,竟也赤手空拳,张牙舞爪的扑上去跟他们肉搏!
有的人甚至直接抱在汉军士卒的身上,用全身的力气去咬士兵的面颊,不论是鼻子亦或是嘴唇耳朵,但凡能看见肉的地方,他们就狠狠的咬。
要不到肉,他们就去咬肩甲,哪怕牙齿被甲胄咯的鲜血横流,也绝不松口。
这是这些底层民众,夹杂对这个王朝的腐朽无能和对那些盘剥他们致死的阀门高族的仇恨,用尽生命做出最后的回击。
“撞开!”
“咚咚咚~!”
十名汉军士兵在县署的大门前,抱着擂木用力的撞击着县署的大门,而在一下一下的巨力撞击之下,那两扇黑色的木门尘土溢落,摇摇欲坠。
“轰!”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终于被撞击开了。
随后,是身披红色的精锐汉军甲士,持环首刀冲入县署,对着守在县署中的黄巾一众展开了残酷的屠戮。
刘俭站在县署之外,持剑而立,刘备也提着双剑,拱卫在他的身边。
随后,有汉军甲士从县署出来,说黄巾贼屠戮已毕,且找到了张角之所在。
刘俭点了点头,带着刘备大步进入县署。
踩踏着地上的鲜红,刘俭来到了张角所在的室外。
室门大开,室内外的黄巾士卒都已被杀尽,而静室之内,面容枯槁的张角躺在床榻上,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他正用尽气力在喘息着。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圈汉军甲士,用环首刀抵着他。
刘俭来到了张角的床榻边,仔细看他。
虽然刘俭不是很懂医术,但是只是打眼一瞅,他就能够看出,此刻的张角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此刻的他,怕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汝等先出去吧。”
刘俭淡淡的吩咐道:“守在门口,暂不要让外人进来。”
“唯!”
一众甲士应声而出,房间内只留下刘俭,刘备两个人和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张角。
张角甚至连扭头看刘俭的力气都没有了。
“汝乃何人?”
半晌之后,方听张角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极低,低到若是不凝聚心神仔细去听,根本就听不见。
“汉皇后裔,刘俭,字德然,今日特来取张道君首级。”
“好,好,取贫道首级,甚好……哈哈,成王败寇,如是而已,贫道无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