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个时候,再反驳什么也没有什么用了。
成冲心里一急,顿时往前一冲,直接跳进了河边那深至大腿的河水里,然后肆意的拍打着浪花,极其坚定地说道:“冷吗?冷吗……这到底有什么冷的?不就是在河流洗个澡,游个泳嘛!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没感觉到哪里冷了!”
成冲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顿时把还在一旁做作的七班长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转不过弯来!
而肖勇和孟浪两人见成冲如此的大胆,竟然如此的毫不畏惧,顿时大受鼓舞。
既然成冲毫不畏惧,那我们俩还有什么好惧怕好担忧的呢?
上啊!要不然,我们俩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好兄弟呢?
尤其是肖勇,如果连自己的兵都毫不畏惧地冲上去了,作为他的班长,难道还能落后于他不成?上就上,冲就冲,谁怕谁呀?要不然,自己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他的班长呢?
在成冲一马当先的带领下,肖勇和孟浪两人,未曾犹豫丝毫,顿时不假思索地也先后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竟有一种争先恐后的架势儿!
“不冷呀!确实不冷呀!是不是?小时候我在河边游泳时,水都比这个凉!”三人肆意地拍打着浪花,肖勇也颇为夸张地如是说道。
“是呀!是呀!确实不凉,要不,咱们这就往前游去?”孟浪连忙接过了话,说话间,就作势要往河流更深处游去。
“不,不——”成冲连忙制止道,接着继续说道:“虽然水不是很凉,但是我们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成冲转而望着肖勇,说道:“班长,我们每人不是还有一份野战口粮没动吗?要不,咱们现在就把它给消灭掉,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上路呀!”
“有道理!咱们一路上,无论多么的累,多么的饥饿,我们都没敢动这唯一的一份野战口粮,为的就是给我们彼此一个希望,就是为了在咱们最后关头派上大的用场。我想,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吃,咱们敞开来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吃饱了,才有足够的体温来抵御寒冷!”听成冲如此一提示,肖勇眼前一亮,兴奋无比的如是说道。
三人随即携手走上岸来,转身放下各自的背囊,快速从各自的背囊中,取出那份鸟大队发给他们的唯一一份野战口粮来,一把撕开简易的包装袋,谁跟谁也没有再客气什么,顿时就狼吞虎咽起来。
士兵们在进行野外生存的时候,有两个截然相反的补充方式。
在补充水分时,无论多么的口渴,喝水时一定要小口多次,这样一来,既可以尽可能地节约水,又能有效的解渴。
而在进食补充能量时,却正好相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消耗所携带的食物,即便是迫不得已,必须要消耗的时候,一定要狼吞虎咽,这样才会给自己一个饱腹的假象,从而让自己在没有补给的野外,可以撑得更长久一些。
三两下,这三名士兵就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快速消耗完了各自那份原本就不那么丰盛的野战口粮。
不过,正如鸟大队的大队长石锐所说的那样,这份野战口粮确实比其它普通的野战口粮的味道要好那么一些。兴许有人会觉得这是鸟大队的人在大发善心,特意给所有参选人员选择了品质好的野战口粮。
其实不然,并且恰恰相反,这正是鸟大队用心“邪恶”之处。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人在万分饥饿的情况之下,猛然吃到可口的食物,一时定然会将各自的馋虫勾了出来,顿时胃口大开,所需的食物量定然巨大。
但是,这份经过鸟大队精心挑选的这份野战口粮,虽然味美,但是量却出奇的小气。这样一来,所有的参选士兵,吃了这份野战口粮之后,并不能立刻消除饥饿,相反,因为嘴馋得不到满足,还会变得越发的饥饿。
不过,这三人快速吃完了各自的野战口粮,尽管各自的饥饿感似乎越演越烈,但是肚子好歹还是得到了一些实惠,那吃进去的食物还是可以给他们提供一定的能量的。
七班长见一班的这三人团结一致,形势分明就是朝一边倒。由于四班长的“阵亡”,他也就失去了可靠的支持者,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就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继而跟着这三人,快速吞下了自己的那份野战口粮,做好了跟随这三人一起行动的准备。
用餐完毕,四人快速将各自背囊中的物件做了一次简单的防水处理。紧接着,成冲和孟浪两人又从丛林中找到了一根一丈来长,部队里圆木那么大小的干枯树干。打算以此为作为载体,辅助四人顺流而下。
“怎么?难道我们几个还要扎一根木筏吗?”七班长缓和了脸色,望了望抬着一根干枯的树干,丛丛林深处快速走过来的成冲和孟浪两人,脸上隐隐含笑地如此打趣道。
毕竟是战友,是兄弟,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谁跟谁之间也都没有隔夜仇。战友之间偶尔争执几句,甚至互相捶打几拳,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为了这些小事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何况,现在所有人还在一个团队里呢!要是细细计较起来,所有人还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呢!当然要齐心协力,团结一致了。
“不——”成冲连忙接过了话题。天南地北,油腔滑调地玩笑道:“我们这是要做一艘木船,最好还装一个发动机,再请一个船夫。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躺在船上睡上一觉,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抵达目的地了!而且,在没到目的地之前,严禁船夫叫醒我们几个,否则,就不给他工钱……”
成冲的话儿还没说完,其他人早就笑弯了腰,机灵的孟浪,作势要去撕成冲的那张油腔滑调的嘴……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四人抬着这根约莫一丈来长的干枯树干,快速向河流中走去,当冰冷的河水一直淹到各自的脖子处之后,也没有人再抱怨一声,惊叹一声……
冰冷的河流当中,四人围着这根干枯的树干,人人都只露出一颗头,强忍着寒冷,顺着河流中滔滔的水势,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