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山性子最急,问道:“什么咋办?”
王玄一道:“你们之前说他下毒,所以才关起来,这事查清楚没,毒是不是他下的?”
陶三山愣了愣:“他既是刘老前辈的徒弟,岂会做这种下作事?下毒的定不是他。”
王玄一道:“这能算作证据么?刘老前辈的徒弟当然不会干这种下作事,但他是老前辈徒弟这件事,除了咱们几个知道,能对外说么?到时莫名其妙把人放了,怎么给中毒的弟子交代?怎么给知道这件事的其他弟子们交代?”
陶三山不说话了。
齐守本沉吟道:“我大致听东楼说过,中毒的是照古的弟子,名叫孟传鼎,师兄应该知道这个人,是咱们老君观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人才,眼下的情形是,根据孟传鼎所述,只有刘老前辈这个徒弟李青石有机会也有动机给他下毒,李青石却不承认,咬死说是孟传鼎自己服毒,栽赃陷害。”
王玄一道:“也就是说,这两人中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孟传鼎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过,杨照古是他开山大弟子,孟传鼎是他的徒孙,他不只知道这个名字,还知道孟传鼎是辽州三大家族之首,孟家的人。
王玄一虽然已经将观中事务交给杨照古打理,但对一些紧要信息依旧了如指掌。
王玄一又道:“听说孟传鼎为人刚正,在他们那一辈中名声很不错。”
齐守本点头道:“有口皆碑。”顿了顿道:“只有何清流与他不太对眼,说他是伪君子,道貌岸然。”
他在六人中排行老二,眼见大师兄把观中所有事务丢给杨照古,做起了甩手掌柜,只能多操心把关,尤其对关系到老君观未来的年轻弟子们更加关注,所以知道的多些。
王玄一想了想道:“先都回去休息吧,此事明日再议。”
他没在五个老师弟面前表露,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不熟悉孟传鼎的为人,对李青石的品性却很熟悉,另外何清流是他亲自带上山,以何清流的家世出身,他也相信何清流的人品。
以此而论,自然知道谁在说谎。
五个老道士离去后,王玄一又等了一阵,飘然离开小院。
李青石躺在床上,一夜无眠,不是不困,是因为他还在疗伤。
他很急,不能不急,虽然相信老君观不会草菅人命,但性命操于人手毕竟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门外忽然响起扑通扑通轻微声响,李青石睁开眼,很快做出判断,门外看守的两个老君观弟子被人放倒了。
是谁?莫非是孟传鼎那厮想下黑手?
刚转过念头,门已被人推开。
李青石早就提防遭人暗算,所以房间里的烛火每日都彻夜不熄,此时借着烛光看去,不由得愣住。
“王老侠?你,你怎么来了?”
李青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意外之情,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跟这个偶然结识的忘年之交重逢。
王玄一大摇大摆在桌边坐下:“来看看你。”
李青石脸上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王玄一清了清嗓子:“因为我是老君观观主。”
李青石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别闹,换了身道袍你就是观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