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石摇头道:“没有,之前受的伤。”顿了顿直接问道:“你是个啥官?”
方宗元笑道:“怎么,想走本官的门路,让本官徇私枉法把你放了?”
李青石道:“我又没犯法,怎么能叫徇私枉法?小人是想请大人为我做主,惩处以权谋私的狗官。”
他现在已经回过味来,那位林大人要对付他,这人还敢光明正大将他提到这里,想必官职要更高些。
方宗元道:“这个主本官倒是能为你做,先说说,怎么回事?”
李青石心想果然如此,把前因后果以及从钱家叔侄嘴里听来的消息说了,最后道:“先不说风剑安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也是为母亲报仇,大人觉得是不是合情合理?再说这属于江湖恩怨,官府一向不插手江湖事,大人说是不是?”
方宗元点头道:“合情合理,也的确有这个规矩。”想了想问道:“本官把你放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能不能留在本官身边,为本官出谋划策?”
那日李青石讲的那个故事,让他获益良多,已经粗略制定出一套施政方案,所以他心存感激,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绝对有高人调教。
李青石心想我连个正经学塾都没上过,就跟老刘学了认字,再就是没事听他闭眼吹牛妄议朝政,能为你出啥谋划啥策?
这位大人说出这种话,大概是跟那天瞎猫碰上死耗子讲的那个故事有关,他把咱当成了年轻才俊,可不能露怯!
一脸为难道:“小人也想为大人效力,奈何杀母之仇未报,寝食难安,等我报了仇,定来大人跟前效犬马之劳!”为了不露怯,说话都文绉绉起来。
方宗元道:“也罢,那就日后再说,不过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本官可不想放个祸害出去。”
他虽起了爱才招揽之心,却做不出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
关于那位林大人以权谋私这件事,已经决定不打算深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他已知晓,那位官职仅次于他的林大人曾在景州做过官,衙门里故旧不少,要动他必定牵扯不少精力,时间宝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放走李青石,就是为了敲山震虎,给府衙里的官员们提个醒,这景州是谁说了算,以后都本分些,只要能保证班子暂时稳定听话,他的政令就能顺利施行。
李青石起身试探道:“那我走了?”
方宗元见他一副生怕自己反悔的模样,没好气道:“官府有官府的规矩,眼下已经散衙,就算要放你,也得等明日办了手续。”
李青石问道:“那个姓林的官,大人办不办他?”
方宗元摇头道:“本官也想办,可本官有本官的难处。”
这倒是实话,如果有不费时费力的办法,他一定会除掉这个隐患。
听了这话,李青石有点失望,替风剑安报仇他没意见,但利用手里的权利公报私仇就有点遭人恨了。
不过眼下他更恨的是出卖他的白玉山庄,所以就算报复,这位林大人也要往后排排。
出门前李青石回头问了一句:“大人到底是个啥官?”
方宗元笑道:“景州州牧。”
李青石脚下一个踉跄。
州牧呀!
当初在龙江江边,还以为人家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落魄读书人!
简直瞎了狗眼……
以前在白头村时,那可是做梦都想不到有天能认识州牧这么大的官!
李青石伸出去准备开门的手又缩回来,舔着脸笑道:“大人,小人懂一些推拿之术,要不帮大人疏通疏通筋骨?”
……
回到牢房,六个糙汉见这位小神医不仅没有皮肉受损,反而气色还好了不少,奇道:“他们没对你用刑?”
李青石大咧咧在草铺上坐下:“用啥刑,明天我就放出去了。”
魏大熊愣了愣:“才关一天就放出去,你咋办到的?”
“我也才知道,咱上头有人。”
魏大熊更迷糊了,上头有人这种事也能才知道?问道:“你上头有啥人?”
“州牧大人。”
一片鄙夷声响起:“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