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陷囹圄,但段正淳脸上看不出一丝气恼,怨愤之意。相反他觉得此时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如在天堂,但也是令他分外受用。这便是段正淳的厉害之处了。但凡自命风流之辈,往往以自己所占有的女子姿色之美、数量之多为傲,段正淳虽说红颜知己无数,却从来都是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就算对方一开始是要杀他害他,他也甘之如饴。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试想又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时刻围着,加上这个男人还出身尊贵、相貌英俊、武功人品都是当世一流,时间一久,又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呢?
因此尽管段正淳在外面欠下无数风流孽债,连元配夫人刀白凤都一怒之下搬到了道观居住,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依旧对其死心塌地,这等本事倒也当真不俗。
段正淳看着陷入追忆之中的王夫人,目光中满是怜爱之意:“阿萝,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你知道的,当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刻起,注定这辈子我的一颗心就是你的囚徒了。你又何必将我段正淳这具臭皮囊关在这里呢?”
“如果没有你,在我看来所谓天地也不过是一间更大点的牢笼罢了。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人生才有趣味。有人曾经将天地比作洪炉,万物众生都不过是在这无边洪炉之中苦苦煎熬的俗物罢了。而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在这天地间,我段正淳不是百代光阴中可有可无的一介过客。阿萝你知道吗?这些年每逢大理茶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起那年我亲手为你簪在发间的那一朵白色的山茶。我还记得,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眼儿媚”,阿萝你还记得嘛?”
段正淳深情款款,将各种情话不要钱一般一箩筐地道来,哄得王夫人两眼发红,神情恍惚。
正当两人追忆往事,无法自拔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言语温存。
“启禀夫人,您要的宵夜已经做好了。”
王夫人说话被打断,略显恼怒地瞪了几个心腹丫鬟、婆子一眼,没好气地道:“放在这里你们几个下去吧!”
感受到主母语气中的不悦之意,几个仆人不敢搭话,应了一声“是”,放下东西就小步快走离去。
不过,没等她们走出几步,便一声尖叫。
为首的瑞婆婆被一根竹杖贯穿了胸膛,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名青袍怪客,如此深夜,如此行径,两名丫鬟疑心对方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怎么回事!大惊小怪!”
王夫人怒斥道。
不过无人回答她,因为两名丫鬟已经被段延庆用一阳指点倒了。
“嘿嘿,段正淳,你倒是好命,倒了哪里都有一帮红颜知己相伴!”
段延庆怪笑道,一步一步向两人走来。
王夫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段延庆,也是一声惊叫。只见对方杵着两根漆黑的墨竹手杖,其中一根还有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整个地牢的地面都被拉出一道血痕。而段延庆一身青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尽是疤痕,尤其是脖子处,一道深深的划痕触目惊心,说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也不为过。
段正淳惊道:“段延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