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捂着腰靠在床头,“先别起来,叫香凝进来给我按按。哎哟我的腰……嘶,真要命!”
“皇上也真是……”春凝想了半天,都未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皱着眉道,“真是太胡闹了!”
“他就是个禽兽!”林清闻言一激动,就想坐起身,最终还是摔了回去,“哎哟,我的腰!”
“主子消停些吧!”春凝扶着她趴在床上,伸手给她揉着腰,“主子今早没能赶上去给皇后请安。我便让香凝过去告罪了。还不知那边有时怎样呢!怕又有话好说了。”
“怕她怎的?不过是一日不去罢了,皇后大度,倒不会对我如何。”林清已经从最近一段时间的云淡风轻之中看出来了,皇后暂时没有对付她的想法。
不过也是,她现在的身份,其实还是有些尴尬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伙儿都知道,她不过是靠着卫木兰留下的余荫,才有现在的日子。但是皇上对卫木兰的情分,到底有多少,这谁能知道?
所以她看似恩宠在身,但其实是最不保险的。这样一个人,留着,对皇后没有坏处。
反倒是万一弄倒了自己,到时候来一个让皇上真正宠爱的女人,皇后才真是失策呢!
……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翻过去了,李怀玉不提起,林清便也装作不存在。
只是李怀玉似乎忽然来了兴致,时时叫她到乾清宫去伴驾。其实倒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他批折子的时候,在一旁磨墨伺候。林清只觉得无趣,偏李怀玉似乎兴致勃勃的。
这日李怀玉召了大臣入宫,她自然不能呆在武英殿里。
出门的时候,正好秦玉笙来求见,许是因为他时常来,所以带路的小太监也不客气,就让他一个人站着。
见到林清,他眼前一亮,然而立刻便想起了身份有别,躬身行礼,“见过珍修仪。”
“秦大人免礼。皇上怕是还有一会儿才得空呢,秦大人去偏殿歇会儿吧!”她道。
正好无事,她便亲自带路,领着他去了偏殿。武英殿伺候的,谁都知道珍修仪是皇上心头的人,因此只当做看不见。谁也不愿开口去触她的霉头。
到了偏殿,林清为避嫌疑,让殿门大开着,站在三步远的地方,这才道,“秦大人,本宫有些话要说。”
“娘娘请说。”秦玉笙似乎早已料到,林清将他带来此处的缘故。
林清微微侧身,将左手伸进右边的衣袖里,其实是从空间里将那个红木的盒子拿了出来。
秦玉笙一件那盒子,勃然色变,“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将盒子放在桌上,微微打开,露出里头莹白的玉簪,然后才往他那边推了推,“物归原主而已。”
他的脸色猛然黯淡下来,“我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去过你家,可你父亲只是将我赶出门。就连林湛,也不愿见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秦大人,请慎言。本宫与大人从前虽然相识,但也无甚交情。大人何必三番四次的上门?”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阿清?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答应过——”他似乎十分难以理解。
“我没有!”林清打断他的话,“我什么都没答应过。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说着伸手将那盒子推到他面前,“好了,东西还你,从前的事情,不必再说。从此以后,咱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纵使从前真的对他有什么不满之处,她现在也不会再说了。还说什么呢?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秦玉笙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颓然的垂下手,却固执的不愿意去接那白玉簪,“阿清,不管怎样,咱们到底相识一场。我……我只愿你过得好。这东西送了你,我不会收回来。”
他不看她,语速极快的说着,“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回来了,你却成了皇上的嫔妃。我不怨你,许是你更喜欢这样的日子,是我没有福分,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说完之后,他便夺门而出,将林清一个人留在了偏殿之中。
林清有些愣怔。她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和秦玉笙说清楚,是极容易的事情,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算什么呢?该说的没说清,该送回去的东西,也没送成。
她有些惆怅的伸手将盒子重新拿起来,却忽然听得背后一个声音道,“好啊!我当你是真的纯白无暇,没想到到底还是做了这样龌龊的事儿!今口口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辩解!”
林清吃了一惊,手中的盒子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那支白玉簪摔出来,碎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