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被质问一句,她心头还猛得一紧,只怕是被不该听见的人听见了,然又听那人叫她姐姐,即便暂时不知来人,想来位份也多半不如她,既是如此,竟还敢如此呛声,真真大胆!
王嫔这便扭头怒瞪,一看竟是平时唯唯诺诺、同那拉贵人一贯没出席的戴贵人开的口,王嫔心中暗火蹭蹭地冒,开口更是不客气了。
“呵!张口姐姐闭口姐姐,既是叫姐姐了怎还能不知高低尊卑,我好心好意同那拉贵人说了实话,那拉贵人都还未说什么,你在这儿出哪头儿的气!有心管着闲事,倒不如好好治治你那身子!”
“都是这般的年纪的了,你竟还不如那拉贵人有用些,巴巴的赶来伺候的着,哈巴狗儿似的,哪儿得了几分好便腆着脸去哪儿捧着、跪着,就那么没骨头啊,竟站不起来!”
王嫔但凡一对上那拉贵人和戴贵人,便不免想起来当年德嫔算计她的事儿,亦想到了德嫔的风光和自个儿眼下的难挨日子,一时间恨意上头,这话便越说越难听了。
凭什么那拉贵人能有了孕,凭什么小小的戴贵人靠着德嫔和贵妃将日子越过越好,都这般老人了,眼下竟还能有了侍寝的机会。
她可是嫔位啊,当初一入宫还是端嫔,怎么这二年越是过越还是不如以前了呢,好不容易解了禁足,竟还不如她憋在长春宫偏殿时痛快些,最起码是不必知道这么多气人的事儿,不必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她跟前儿耀武扬威。
凭什么她过得不好啊,被下头奴才们的忽视,又不得万岁爷和太皇太后娘娘重视,她在这后宫中竟像是一不存在的人似的。
年节时好不容易巴结上僖妃娘娘了,偏僖妃娘娘一个眼神儿便叫她胆寒,今儿叫她这样说,明儿又令她这样做,总归是离自个儿想要的舒坦日子是越发的远了,娘娘稍有不顺心还动辄训斥,她听着颤着,只觉魂儿都是缩着的,如此处处不顺心险些要将她逼疯了。
王嫔越说越恼火,也好似是寻到了一个放松的口子,只这样口不择言就罢了,竟还想动手,当即扬着手臂,像是当年打德嫔的脸是打了这两个小蹄子去。
她动不了乌雅氏,难道还动不了这两个连话都说不囫囵的吗!
眼看着那巴掌便要落在戴贵人的脸上了,王嫔快意之情稍露,几欲想象出戴贵人捂着脸不堪受辱、泫然若泣的样子了,谁道她只觉高扬的手臂好似被谁死死抱住,她身姿一顿,还未等她甩开,便听闻身后一道惨叫乍响。
王嫔一愣,顿时觉得不对,忙咬牙扭身去看,谁道竟是那拉贵人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痛呼连连。
“杀人啦!杀人啦!王嫔要谋害那拉贵人腹中的孩子了、、、、、、、”
只一听那拉贵人的丫头抱着自家主子大声哭叫,王嫔原还畅快的神色霎时间从脸上退得无影无踪,看着那拉贵人身后旗裙上晕出的那点红,顿时脸色惨白呼吸不畅。
她明明没碰那拉贵人的,若真是背上了残害天家子嗣的名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