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也不知姐姐废了多大的心思,我替四阿哥珍惜着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姐姐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怪费心费眼睛的。”
佟佳贵妃轻轻捏着四阿哥的小肉手苦笑:“玉琭,就依着咱们的关系,我也不瞒你,自先前心疾发作,我问了好些太医、郎中,皆说我若是还想要命,便不能再轻易有了孩子。”
“倒不是我不能怀,就是身子只怕经受不住这十月怀胎,这事儿我没敢告诉万岁爷,亦没敢同家里说了实话。”
“可先前阿玛来瞧我,当即便看穿我了去,寻常做阿玛的,若知道这事儿当心疼自家姑奶奶才是,偏我额娘也是这般毛病,偏她生了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都没事儿,我阿玛便也抱着侥幸,又连番儿的催呢。”
“其实我这心疾也不算严重,调养这么久也该见好了,只是我一想我阿玛催我的样子,我便好似过不去这个坎儿了,整日整日吃不下歇不好,心都是寒的,这才将身子拖累了去。”
玉琭见状,心头倒也十分不忍,然她没法儿给佟佳贵妃说了法子,眼下摆在贵妃跟前儿的不过两条路,一条是叫贵妃自个儿赌一把,若输了便没了命,另一条便是抱养了旁的孩子。
贵妃同她最是亲近,自四阿哥出生一来又极关切着,如今这般怕不是惦记着四阿哥呢,玉琭不敢提,只轻唤了声儿姐姐,捏着帕子给佟佳贵妃沾了沾眼角儿的泪,琢磨着如何安抚去。
然贵妃却不消得玉琭安抚,她只是有些话憋得厉害了,在这深宫中又无可疏解,只能同最亲近的玉琭倾诉了去。
“唉,你也莫安抚了我什么,其实我也想明白了的,我没有拼一把的勇气,年纪轻轻的也不想就这么当了旁人的额娘,且就这样撑着吧。”
“有我在前头挡着,一来家中的荣宠常在,二来也能挡一挡我父兄的野心,家里太急切了,你知道吗,我阿玛还直言,若是我再不能有孕,明年选秀便再将我庶妹送进来助我,叫她的孩子记在我名下。”
“后宫之中已然有我这一个皇帝表妹了,若再来一个,只怕真真讨嫌,万岁爷也素来不喜姐妹甚至于姑侄侍奉一主,且有慧妃和咸福宫格格这些例子在了,阿玛竟还不明白。”
“再说有孕不有孕的也不在我,也是要看万岁爷的意思呢,万岁爷心里明镜儿似的呢。”
是了,慧妃和咸福宫格格皆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出身,康熙爷虽看在太皇太后娘娘的脸面上将她们纳入后宫,可这么些年来,无论是年纪长的贵妃还是年纪尚轻的咸福宫格格,康熙爷一概没有收用,只当摆设。
便是不提博尔济吉特氏的这二位,康熙爷对待僖妃也并不热络,钮祜禄氏先前到底是出过一个皇后了,抬举一个便罢,再来便不稀罕了,无非是钮祜禄氏还算得用,这才给些体面。
再说僖妃不同于佟佳贵妃这般身子孱弱的,一两个月伺候一回,想来这二年也该有孕了,然僖妃那儿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也有康熙爷的手笔在里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