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前她先前受僖妃所托,对下头的人千叮万嘱,定然要叫人在那时候将德贵人引去膳房,她虽是未亲眼得见,可下头人满脸笃定地说办妥了差事,应当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安嫔定了定神儿,只当德贵人是虚张声势,再者即便德贵人能自证,她也可说自个儿是看错了,又不是她害了长生阿哥,便是万岁爷气她恼她这事儿也牵连不住她的。
思及此,安嫔心中也有了数,只管看看德贵人玩的什么把戏。
“然既是细细查此事,那必是一丝丝细节都不可放过,妹妹无罪最好,我若是看错,自是要对妹妹赔罪的,且随妹妹的意去,不能让妹妹平白委屈一遭儿。”
玉琭听此,便也不再客气,只管点头应了一句:“那既是姐姐提出来了,见姐姐诚意,臣妾倒也不好拒绝,若臣妾有罪,自当伏法,若臣妾无罪,姐姐倒也不必向我赔罪,姐姐将万岁爷赏的那套赤金洋鎏伴珍珠的头面送予臣妾便是,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
安嫔一听可恼了,她这话原是打着以退为进的主意,想着依着寻常,她都提出来赔罪了,德贵人便也该满足了的,断不能再提了旁的。
谁道这厮竟这样不要脸,张口竟要她的赤金洋鎏伴珍珠的头面,她入宫小半年了,就得万岁爷赏的这一套物件儿,她平日里还不舍得戴,打算明儿一早戴出来艳压群芳的,这要是赔给了人,她为这事儿可是里子面子都丢了的!
安嫔一时耐不住,低呵了一句:“妹妹也实在太狮子大开口了些,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玉琭反问一句,捏着帕子抵着鼻尖儿,稍稍抬头给众人展示了下她那掐痕交错的脖子,这便红了眼睛去。
“且不知是谁欺谁了,也罢,左右臣妾不过是个区区贵人,安嫔姐姐素来瞧不上的,我岂敢叫姐姐赔罪,我若是枉死,便合该枉死了、、、、、、、”
这话可是将安嫔架在火上燎了,原万岁爷都不大信她同僖妃的话,这会子更是看她不顺,直盯得她汗毛一紧,倒也不敢再叫德贵人说下去了,只管答应了去。
见安嫔答应,玉琭便也不耽搁,这会子直朝康熙爷同太皇太后娘娘福身:“回万岁爷同娘娘的话,臣妾今日断没去过膳房,僖妃所见多半是郝嬷嬷的身影。”
“约莫亥时,臣妾出来透气,正遇见那拉贵人,我二人便也未走远,就立在西侧廊下赏了会子雪,正欲走时遇见郝嬷嬷路过那处去膳房拿糯米粉。”
“因雪下得急,臣妾见郝嬷嬷衣着单薄,便将身上的披风借给郝嬷嬷披着,此言断做不得假,万岁爷同娘娘可审当日在附近值守的侍卫,虽离得甚远,然想来也能看清臣妾同那拉贵人的身影,抑或是审膳房的奴才,他们总不能再将郝嬷嬷认作是臣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