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自家屋子里,统共只有这几人,如何会有失身份。”汝月取了羊脂白玉的簪子,“实在不妥的话,只戴这个。”
“在琉璃宫里可以如此,要是出去的话,娘娘切莫要任性。”云欢劝诫了一句,将簪子安好,想一想又跑去外院,将那才开的垂丝海棠折了两支来,挽在发髻之间,这才满意。
“还是你的心思巧。”汝月的手拂了拂鬓边,“这般花枝招展的,要是让太后见到,心里多半不喜。”
“太后面前再另作打扮。”云欢又取出茉莉粉和几盒胭脂来。
汝月笑得直打跌:“这都晚上来,还描红抹绿的,免了免了。”
“说什么笑话,这般开心?”明源帝撩了门帘进来,汝月让琥珀和珍珠两个将送来的一盒子细白水晶珠穿在一起挂着做门帘,手指一碰,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他跟着笑道,“月嫔娘娘真是大手笔,好生舍得,这一块门帘花了不少真金白银的。”
“皇上说笑了,这些都是皇上的赏赐,臣妾觉着放在箱子里不如挂出来,听听声响。”汝月挥了挥手,让云欢先下去,明源帝几步上前,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上下左右的瞧她,她故作不解地问道。“何故这般看臣妾,莫非是头上开了花?”
“常公公说,来的时候见到容妃正从琉璃宫中出去,寡人想,她来可是要为难你。”明源帝抬出手背,在汝月的脸颊边一触而放,“她原本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又仗着太后是她的娘家人。”
汝月轻轻扬起下颌来,直视着明源帝的脸孔,低声问道:“皇上在太兴殿用饭,又特意赶过来,就是因为心里牵记着这个不成?”
“太后也累了,饭宴到了一半已经撑不住,要去休息了,寡人何必再太兴殿磨蹭时间,自然就转过弯来你这里看看。”明源帝朗声而笑道,“要是你不乐意见寡人,那寡人再回御书房去看奏章。”
汝月抿着嘴,将明源帝的衣袖紧紧拽住:“皇上一片善心,臣妾感动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不乐意三个字,那真正成了不知好歹的人了。”将明源帝带着,坐在桌边,“既然说吃了一半就撤了席,那么请皇上在这里用些碧梗粥,在来四色配粥小菜,方才有一味油菜叶拌豆丝,十分可口味美的。”
“清粥小菜才好,席间喝了一盅乳羊奶汤,这会儿嘴巴里还生腻。”明源帝像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容妃当真没有为难你?”
“臣妾不会有所隐瞒的,容妃姐姐来只是坐一坐,而且……”汝月瞧着明源帝,莞尔一笑道,“她以为在这里能够见到皇上,以解相思之苦。”那笑容里半真半假的藏着揶揄的神色,明源帝哪里会看不出来,他非但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觉着心里头痒痒的,一只手揽住了汝月的肩膀不让她逃开,另一只手在那粉嫩的脸颊边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既然这般,寡人也不吃你的清粥小菜了,容妃那里的翡翠莲子羹味道也不差,寡人有段日子不吃,被你一提,倒是又有些挂念了。”
汝月但笑不语,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却是将脸颊在明源帝的掌心蹭了蹭,眼睛眯起来,含笑看着他,那神态活像是只慵懒的猫,在娇媚地讨主人欢心,明源帝被她撩拨地心猿意马,搂住了就往内屋走去。
汝月笑着去捶他的肩膀:“皇上才来,椅子都没坐热,清粥小菜都没上桌,怎么就想着要入寝了?”
明源帝不介意地笑着说道:“清粥小菜等会儿再用也不迟,寡人先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