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拒绝
辛柚望着那少年的时间有些久，连章旭都察觉到了。
他看了看那少年，虽同样穿着国子监学生的襕衫，却是不认识的。
“寇姑娘，那人有什么不妥吗？”
听章旭这么问，其他人齐齐看向那少年，有人认了出来：“咦，这不是谷玉吗？你居然有闲钱买话本子？”
认识少年的还不少，又有人笑道：“不是吧，你都没钱买鞋了，还来买话本子？”
少年涨红了脸：“我是来买笔墨的……”
这些人却不听，嘻嘻哈哈说笑着。
少年神色尴尬，转身便走。
“等一等。”身后少女温润清爽的声音传来。
辛柚快步走过去，拦在少年面前：“贵客不是要买笔墨吗？”
“希望章公子能保密。”
可是寇姑娘说她会看相，太可乐了！
其他人见章旭时不时笑一下，越发抓心挠肝。
章旭一听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那一片倒塌的屋舍显然不是国子监，再想到过两日就是学生们放假的时间，事发之地最大可能就是谷玉家里。
短暂的安静后，谷玉努力解释：“寇姑娘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没有钱。”
小莲走到辛柚身边，小声问：“姑娘，那个谷公子要有危险吗？”
“会看相？哈哈哈哈，笑死了……”
几个少年嘻嘻哈哈走远了。
章旭其实也憋得难受，得了保证赶快说出来：“寇姑娘说她会看相，还说谷玉会有血光之灾。”
辛柚追出来时想过从少年生活窘迫入手，问他需不需要接抄写的零活，顺势套出家在何处。
“我看相不收钱。”
这一刻，章旭更不认为寇姑娘喜欢装神棍算什么缺点了，这姑娘会办事儿！
不可能，寇姑娘要是这么容易动芳心的，见了他就该动心了，怎么也等不到谷玉那穷酸小子。
小年轻们就爱胡思乱想做美梦！
放到任何时候，成绩出众的学生在书院里的存在感总是强一些。
寇姑娘这是什么情况啊？莫非对谷玉一见倾心了？
虽然这些年轻人没有问出口，胡掌柜却从他们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个意思。
辛柚稍一犹豫，抬脚追了出去。
“绝对不说。”
谷玉神色更古怪了：“我知道，寇姑娘还是少卿府的表姑娘。”
“寇姑娘，那个谷玉怎么了？”章旭走过来问。
“谷公子，请留步。”
“我改日再来。”谷玉冲辛柚拱了拱手，绕开她快步走出了门。
章旭一脸惊奇：“寇姑娘，你还会看相啊？”
“那你们可不能对别人说。”
其中一人犹豫着道：“王天奇与谷玉关系不错，应该知道，要不我回去找他问问？”
“嗯……除了这些，我还会看相，就像那些相师。”
“我说了，我不信这些，我也当不起‘公子’的称呼。寇姑娘喜欢看相，还是去给别人看吧。”谷玉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请问谷公子家住何处？”
走在回国子监的路上，几个少年七嘴八舌向章旭打听：“章兄，寇姑娘把你带到一旁说了什么？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谷玉啊？”
“谷公子近日有血光之灾，就应在他家里。青松书局开在国子监附近，生意多蒙监生们关照，我实在不忍见年纪轻轻的学生丢了性命……”
门外，不知何时又飘起雪来，簌簌落在屋顶、地面的残雪上，把脏污覆盖。
真是庆幸，固昌伯世子是戴泽，若是换了这位谷公子就棘手了。
一册话本不值几个钱，但能提前拿到手就不是钱的事了。章旭可没忘了戴泽提前拿到《画皮》下册时在他面前的显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