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这群人,被士燮的这段话给按住了。
因为,这段话很是在理。
名义上,他们都是汉臣和汉民。
汉室,又是刘家坐的天下,即便最后换一个刘家人坐,天下难道就不认了?
不啊,他们还是会认的,更别说这时候刘备的声望是如此之高。
这样的人,在他们看来,天生就该坐到那个位置上才是!
于是纷纷朝着士燮行礼,感谢对方的指点。
若不然,他们之中,定然也会有人要冒了风险去搏一搏那不知有几分可能性的未来。
士燮见此,很是松了一口气。
原本,交州偏远,中原压根管不到他。
但是现在,甘宁天天的带着那黑色的铁疙瘩四处在海面上溜达,他也怕啊。
而且还有几个归甘宁管辖的工坊,天天冒出一些打雷一样的声音,还带地动山摇的,去探过消息的人都不愿再去第二次!
他怎么能不怕嘛!
他怕的,不是刘备,而是兴汉商行!
因为甘宁背后,是兴汉商行的支持。
刘备背后,仍是兴汉商行的支撑。
他有一年闲来无事,随便统计了一下赤的利益,而后想要推算兴汉商行得多少利,结果是,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可以跟在这商行后头吃红利。
至于商行那边每年从穷苦百姓手中收走的那些不值钱的农产品和粮食,更是不计其数。
往来南北,贯通大汉十三州,并不只是说说。
再者,蒸汽舰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机会。
海外无主之地不少,带一批人过去开垦一波,用不了几十年就是一个小国家啊。
大汉之地他们争得厉害,海外这么多地方他们难道都能争得过来?不能吧?
所以,他当然要劝自己的这些个堂兄弟以及关系好的世家,千万别凑中原那一趟的热闹。
不过,他思索一番,还是将这些事情写成信,往商行那边递。
通知对方,和没有通知对方,最后计算功劳的时候,差距很大的。
益州。
“孝直,如今朝廷是真的允了大将军的请求。”张松拿着两小坛酒,坐在了正在吃晚食的法正对面。
“子乔舍不得张家的田产?”法正放下了筷子,接过一小坛子的酒,笑道。
张松叹气,“心里自是不舍的,可若唯有如此能成就大将军之大业,舍不得也得舍得啊!”
法正见着眼前这好友,如今是被刘备委任为益州刺史,督查益州各级官员。
哪怕是他这还未见过大将军的将军府从事,也得接受张松的监督。
“既如此,子乔何故如此?”
“近日,有不少人来我家中探话。”
“哦?”
“话里话外,大抵都是问我可舍得这数十年的家业。”
“子乔如何答?”
“自是方才那番话啊,舍不得也得舍得。”张松无奈。
刘备的形势比曹操那边好得多,他太清楚了。
光是那铁甲,就够曹操折腾一阵了。
等刘备整好兵力,安稳好地方,这场大战不可避免。
“子乔可知,益州有多少世家存了二心?”
“二心?”张松噌的站起,“他们凭何存二心?”
法正只是笑着摇头,“人心啊,可并不容易填满。”
张松思索一番后点头,叹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