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被黄月英劝说放下了那当荆州牧的野心后,怎么看刘备怎么都觉得满意。
一杯又一杯,很快便是醉倒了。
临被拉下去前,还喊着,“玄德公,再来一杯!玄德公!”
刘备只觉得好笑,有时候,就是挺无奈的。
蔡家,是黄月英的母家。
黄月英未来想实现的那个目标,是不可能容许世家超然脱俗,那么,如何处理蔡家,会成为黄月英的难题。
在那之前,他只需要保持缄默,坐而观之。
“玄德公见谅,德珪少有此般失态之时。”也带着些微醺状态的蒯越对着刘备见礼,算是为蔡瑁的失礼道歉。
刘备赶紧扶起蒯越,“无妨,今日本就是为二位接风洗尘,异度先生莫要多礼。”
“荆州之事,还望玄德公多思量思量,不必在此时急着拒绝。”蒯越笑笑,随后带着些认真的语气,“这大汉天下,到底是要有人能站出来的。”
刘备默,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要有人站出来,可现在还未到时候。
孔明说了,荆州世家内心虽恐慌,但还未到最慌之时。
这个时候站出来,与之前站出来,并没有太大区别。
再者,他也要继续练好自己手下的兵士,为之后的征伐做足准备。
虽有兵甲之利,但他依然不确定,曹操若是亲来许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曹孟德,从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有如此多文臣武将为之效死,即便他算不上仁德,也绝对算是雄主。
而他刘备,家世便比曹操差了不少,一路走来所历之磨难,更是没有少过。
曹操残暴,他则以仁而名。
他始终坚信仁者,才是真正的道,才会有多助,到了现在这时候,他更坚定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好了,越也累了,先行歇息去了。”蒯越再笑笑,而后便自己去休息了。
刘备这个人,于他看来,外表虽与刘表很像,但里子又完全不同。
两者皆为汉室宗亲,也皆行仁义之术,重仁义之名,但这两人的仁,完全不同。
刘表的仁,如其名,在表。
多数时候是对世家的妥协,是被动,所以在世家眼中,刘表虽仁,却不是真正的仁。
而刘备的仁,不仅在表面,更是主动的施以仁义,对下属如此,对百姓也如此。
他在织席贩履的底层生活中没有迷失自己,反而以仁之名走到如今地步,可见其志。
性格上,刘备的优势也更大。
想到这里,蒯越暗自感叹,难怪阿楚会选刘备为合作者了。
厅内,刘备见蒯越也离去了,便径直往书房而去,那头,诸葛亮正在等他呢。
这段时间,诸葛亮跟着他一起来了许昌,在实地看过许昌现在的情况后,给出了不少建议,以恢复此地民生。
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练兵。
诸葛亮说,虽然兵甲都在,鸳鸯阵也练了,但还是缺了些东西。
他曾问,缺了些什么。
对方只是笑笑,未曾回答。
书房中,诸葛亮站在这舆图之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轻摇着羽扇,眉头皱着,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孔明在看什么?”刘备开口,在离诸葛亮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今日,自己酒气稍重了些。
“主公书房里的这舆图,该换了。”诸葛亮笑着转过身,见着刘备站定的距离,眼中笑意更甚,“今日这接风宴,主公可看到些什么?”
刘备带着些酒气的脸一下就变得惊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