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的、知道的,也只是片面的,是潘氏愿意说给她听的一面。
所以这就导致了她的判断失误,才有了她后来写信给范书翌这回事儿。
潘氏心下石头落下一半,只等范氏那边出手就好了。
范氏对儿子的心她看得真真切切,她必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潘氏好心情地正在院子里浇,这时傅榆安头戴斗笠,手里拿着根钓鱼竿回来了。
潘氏好心情地过去帮忙接过,傅榆安虽然好奇她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但也没多问,上一次他同潘氏说话已经是几天之前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傅榆安同潘氏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偶尔说话也不过是吃饭睡觉等等之类的。
如今傅学林身为一城知县,他这个当爹的,天天扛着锄头出去也不像话,只能改为钓鱼来打发时间。
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在这大城市里,让一个大半辈子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出去逛街,接触新事物,他只会表现得畏首畏尾。
傅学林虽然有心想让自己阿爹改变,但是阿爹不配合他也无可奈何,好在母亲并没有这般抵触,偶尔会主动同范氏出席宴会,同其他夫人打交道也算是不给他拖后腿。
锻炼了一些时日,如今即便没有范氏陪同,潘氏也能得心应手的应对了。
傅学林吃了一顿夕食又急匆匆进了书房,如今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待会儿还得再去一趟前衙。
范氏心疼地给傅学林又炖上了补身子的汤。
她眼里满满都是傅学林努力的模样,若是相公这般努力最后因为傅渊之的存在而付之一炬,那就太不公平了!
京城
武安侯听了拱司卫的禀报,笑了一声,自顾自说道:“那是个皮里有春秋的人啊。”
春秋是褒贬之意,即说他肚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看法,而在口头上、态度上决不表现出来。
傅渊之之前那篇策论就体现了他的态度。
不露就永远出不了头。
所以,官场中“露”是一定要的,但也得“藏”。
藏,不可太露。
既然要露,那要露多少呢?
是“锋芒毕露”呢?
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锋芒半露”呢?
这就颇费心思。
这片土地上的人历来主张含蓄,不主张太露。
一则,才能太大容易引起别人忌恨,地位太高会惹别人眼红,穿得太漂亮,人们会指着说三道四,手段太高明的人,连菩萨神仙都讨厌他。
二则,起音太高,下面的戏唱不上去,无后劲。
三则,乐极则易生悲,人到了顶峰就要跌下来,月过了十五就要转亏变损,所以,还是“迎风户半开”为好。
傅渊之那策论完美避开评卷官的痛点,还能让自己注意到,这其中分寸把握的拿捏真是死死的。
倒是宋子恪,虽然年少得中状元,但是举止谈吐还是差了一点,比不得傅渊之,还是需要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
不过,也正是因为宋子恪的太“露”才让他看到。
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拱司卫的人又禀报道:“项公子同范侍读的事,要出手吗?”
武安侯摆摆手:“猪要养胖了才能宰,不着急。”
拱司卫的人听言就打算行礼退下,武安侯又问道:“璟王那边可有异动?”
“自从难民安置好后璟王就再也没有踏出府邸半步。”拱司卫道。
太晚了,明天的章节估计也是今天差不多的时段发出来。
忙完这阵子就能恢复以前的时间了,请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