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川既然他们还想在此多玩两日,那便就这么凑和着住。
风怜宁你和你徒弟,我和我师侄。
住宿分配成功。
叶凌江走到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你这灯也不打算点一点吗
外面仍旧灯火辉煌,眼下时辰已经极晚,也不必麻烦这功夫了。
楚云川已经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睡。
外面昼夜难分,不断地传来一些嬉笑玩闹的声音。
这
他这动作倒是挺快。
夜莲居一直都只有我一人,里面没有多余的寝床,共修那般长时间,你若是不早些习惯,怕是夜夜难眠,白日费神,什么都做不好。
楚云川看出了他的迟疑,便提醒了一下他。
也不是没一起睡过,到时候还得住一起,楚云川自己都不怕被自己非礼,再这样倒显得自己扭扭捏捏东想西想了。
叶凌江摊了摊手,打了个哈欠脱下衣服就溜上了床。
这床挺大,倒也不挤,想来是少不了夫妻来同睡两人一间,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对象两年,都没有跟他同床过,现在却和楚云川睡在一块儿。
他背对着往外侧睡,困意十足,却又有些无法安心入睡,这不是他喜欢的姿势。然后他又躺平,却又感觉不自在,旁边睡着个人,老是觉得他在看自己。他瞄了一眼,楚云川躺的很安稳,完全没点动静。
但他忽然来了一句翻来覆去做什么
叶凌江刚想解释,就看到他睁开了眼睛,沉寂如夜河。
哦,我就是身上痒痒,没啥。
他随便挠了挠身上,然后转动眼珠往一边看去,赶紧闭上眼睛。
可脑子却还是清醒着的。
叶凌江在想事情。
如果那时候被混淆视听,周围的一切和楚云川身上的伤都是假的,痛感与虚弱的感觉也是假的,那么,那些鳞甲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那是他们在几月前发生的事情,那个叫付西洲的也不知道,怎么能在这上面造假
所以,那些鳞甲是真的,每次出现的时候,他身上就会和火炉一样滚烫,说是说那个妖兽害的,可是似乎还帮了楚云川,看起来像在保护他。
而且那时,他真以为楚云川是受伤了,便主动帮他调灵,时间久了,就真的对他有些奇怪的想法了。
以后绝对不能了
想到楚云川那种迷离虚弱的眼神,半身o露的样子,他忽然频频摇头。
你头也痒
楚云川被吵到没法入睡,坐了起来。
叶凌江也有些憋不住了,他问那时候,为什么要救我
救人还要分个清楚吗
你似乎也以为那是真的,却用身体给我挡,到底为什么叶凌江非常直接。
不在梦里,没有调灵,不知道自己被他救了,所以为什么呢
楚云川看着前方。
你死了,我无法与师兄交代。
师兄
掌门真人
叶凌江一扭头这样,睡了。
楚云川侧过头,看他闭上了眼睛,也不来来回回的翻身了,于是躺下。
你睡这么边上,容易掉下床。
叶凌江似乎已经睡着了,或是不想理他,没说话。
过了一个时辰,他又开始了躁动,眼看着就要掉下床,忽然被一只手拉了回来,熟睡的他顺势翻了个身。
楚云川被他那只手一砸,眉头都扭在一起了。
叶凌江睡姿奇葩,可能把他当做是宠物娃娃了,一脚还勾了上来,背后吹着夜风,全露在外头了。
楚云川将被叶凌江卷到他们中间的被子抽出,欲给他盖好,可是一抽开一伸手去盖,就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还把头缩到他胸口处,轻轻地蹭了蹭。
他的手僵在半空,过了一会儿还是给他盖好了。
翌日,门外的敲门声把叶凌江唤醒。
他一个激灵弹坐而起。
楚云川不见了
不。
他看向一边,他正站在窗前。
进,进来他下了床,穿起衣服。
风怜宁与长湘走了进来,长湘道外面可热闹了,你怎么才起来
晚上热闹,白天也热闹,遭不住啊他还困的要命,就被拉了出去。
昨晚花灯看了吗
看了看了,看了一夜呢
叶凌江嘴角抽搐。
临州人,熬夜冠军,精力充沛。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选秀大典已经开始了,赶紧去凑个热闹
边上有人如此讨论道。
选秀
叶凌江凑上不知两位兄台知不知道选秀的名单啊
我啷个晓得嘛这是宫里的事情噻,反正未出阁的都必须去。
他转头对楚云川道不知秦府的二小姐是不是也去了。
秦婵对长湘的兄长李大将军有情,却自愿入宫,若是往深了想,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长湘皱了皱眉头皇帝选秀,没什么意思。
楚云川若是有顾虑,最好还是确认一下,以免事端已生,大错已酿。
皇宫禁地,高墙密不透风,侍卫如天兵,吹过的风都旋绕在宫闱廊道之间,毫无自由,气氛压抑。
一群身穿各色罗裙霓裳的女子一个接一个的被领进了宫,她们或喜或悲,只有一个女子面容平静,穿着碧色的衣服。
东境秦府秦婵,年十六,善歌。
小女秦婵,愿皇上与天同寿,愿娘娘似海永绵。
秦婵稍稍低头行礼,却又抬起头来。
红花绿叶,向来被压一头,可你这碧色却是玉石翡翠,剔透玲珑,独一无二。萧妃娘娘一眼望中了她,点头微笑。
萧妃喜欢,那便封个名号。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根本没瞧秦婵一眼,只侧靠着,用手支撑,看着一处出神。
那边站着一排人,里头有个人英姿飒爽,容光焕发,那是李尧。
谢皇上。她叩头谢恩。
而后数百人,皆由萧妃的神色来决定去留,很多人都更加认定,无论皇上再招几个妃子,宠幸多少人,她们承过的恩宠,都不及萧妃娘娘一句话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