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川还在水中,半身混沌,半身明晰,雾气如同仙气缠绕在他身侧。
污言秽语。
叶凌江懒得和他多讲什么。
不要在游戏逼逼赖赖,哪怕是身临其境的游戏。
他打算好了,回去拿了新的再偷偷过来泡一泡,一个人多清静。
吹着口哨,他走向
啾
脚底一滑,发出滑稽的声响。
人就往后仰去。
如果换成女角色,一般狗血剧情就是被人救下,然后在他怀中与人两眼对望,双双坠情网,再来一个定情之吻
但实际是
他bia叽一下重重掉在地上,然后磕到了那盘水果,果肉碎了一地不说,连带着人一起又滑进了池子里,现在不仅有药味还有果味,水也变得紫紫的。
叶凌江从水里钻出,一脸被重伤的样子。
确实很疼啊
感觉才好了不久的肩胛骨又要玩完。
楚云川看他极其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也不嘲讽了。
我看看。
别,别碰。疼
叶凌江连池边都不敢靠,就这么踩在水里漂浮不定,好像马上就会再次摔进水里。
他有些使不上力,站不住脚。
楚云川直接在手心凝法,在他背上输入治愈的术法。
可叶凌江突然感到钻心的疼。
我说了不用了
他全身酸痛,躲开了他的手,结果一个重心不稳,脚底像踩了西瓜皮似的滑了两下,便要往后靠去。
楚云川见他马上就要倒在边沿处,突然将自己方向一转,把他换在身前,让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两人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了一起,连唇都差点碰上。
楚云川身上炽热地像冒火,跟他冰冷的性格一点也不像。
身上的疼痛顾不得现在的别扭,叶凌江背后有一道很深的红印子,是刚刚被盘子割出来的。
为什么每一次受伤,都是和他有关。
这就是天煞的命劫吗
那血滴在水里,跟紫色的水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污秽浑浊,却衬得两人的躯体更加白皙了几分。
楚云川用一只手束缚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替他疗伤。
修复伤口的同时也是另一种破裂,叶凌江分不清自己额头的是水还是汗滴,他紧咬着嘴唇,干脆直接靠上了楚云川的肩。
这点疼痛都忍不了,你还如何成为一个修道者给我咬牙挺着。
说的简单
他宁愿上药绑绷带躺两天,也不想要这种求快的方式。
痛,真的痛
你旧伤复发了,我在替你正骨,可能需要久一些。
那你快点,快点
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伤,不知道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苦,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孽,所以这一年什么都不顺,好在唯一能让自己好受点的,是楚云川身上独特的气息。
他双腕上的力气一丝不减,被捏的发白发麻,他知道如果现在乱动会更严重,可是实在是忍不了了,那一地方牵扯到许多神经,疼的想让人去死。
如果这时候有块布咬着也行
他动了动嘴,一口咬上了楚云川的锁骨。
楚云川手颤了颤,却没有停下来。
松开。
叶凌江听不进去。
他倒吸一口冷气,没有说话,继续着。
那骨头渐渐被掰回原位,撕裂开的伤口也渐渐复原。
叶凌江咬得着实狠,咬的嘴里一口血,松开之后,从嘴角蜿蜒而下,流淌到胸前,楚云川锁骨的一道牙印深深,也流出了不少的血,浸染了胸膛。
他没了力气,还紧靠着楚云川,楚云川破天荒地也没推开他,就让他这么歇息了会儿。
第42章 北境千秋阁黑影诡魅
诡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萦绕。
血腥味与酸甜的气息渗透进了发丝。
粘稠、温热和躁欲。
叶凌江只知道后背好像好了许多,已经不疼了,还没意识到自己正扑在楚云川的身上,肌肤与肌肤之间密不容针,炽热地好像着了火,暗紫色的汁液在他的身上划出了几条沟,似是繁杂的纹路。
那极其克制的呼吸还是落在了叶凌江的额上。
手上的力气消失了。
叶凌江腕上发麻,直直垂入水中,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俊朗的眉目,楚云川半降着眼皮,用那深邃如幽泉的眼睛看着自己,嘴唇微微动了动。
同为男人,叶凌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看了眼他被自己咬的锁骨。
对不住,我
楚云川将他推至一边,池间掀起一阵浪来,形成一片水帘,将视线隔住,等水又落下之后,楚云川已经穿好了衣服,傲立于明光前。
没一会儿,他就消失了。
叶凌江沉默在原地。
浓汁浮荡在水面上充塞在一小片范围,他游到干净的一边,稍微洗了洗,便上了岸。
楚云川竟然没什么太大反应,真奇怪。
这不过,这地上难道是打了蜡这么滑。
他踩了踩。
不会啊,澡堂内的地面为了防滑似乎都是粗糙的,即使有水也不会那样滑。
回到滑倒的地方,发现那里有油光发亮的迹象,只是灯火灭了不容易看清,他蹲下用手指沾了点闻了闻,是桃木的芳香,这东西的作用相当于那种用来推拿的精油。
他想起那名带他们来的弟子,端着果盘之时上面本还放着一只小瓷罐,被楚云川拒绝之后就只留下了果盘。
难道,是他放下果盘的时候故意倒的
还不能妄下定论,冤枉人就不好了。
他绕过那里,去屏风拿衣服。
突然从后面飞来一件黑衣,挂在了上面。
叶凌江立马转过去,却没看见人影。
他拿起那件衣服。
上面用银丝在尾处绣着边,单色简约,看起来不像是平时穿在外的袍子,而像是在房中休憩时穿在里面较为紧身的那种。
看来是楚云川。
他犹豫了会儿,套在了身上,似乎还有些大了。
估计是不想自己在千秋阁丢了离渊的脸,那臭衣裳出去能给人熏死。
他又闻了一遍,这酸爽,直接弄得脸色乌青,半歪着舌头想吐。
他看了看这一池上好的药泉。
是否要去跟沈默说一声,他这的澡堂子遭殃了
叶凌江斟酌片刻。
天色太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睡下了,再说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也不好,还是拿着原先的衣服先往自己住的厢房走去,白日再说。
这么想着,他便要回去了。
雪似乎停了。
消融的时候更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