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昨天的话,让你觉得,既然我们真教徒如此残忍,那些异教徒就跟我们截然不同?
不,不是的,异教徒同样会屠杀我们,在他们的城市里,真教徒同样饱受压迫,我时常会想,我们跟他们是否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他们同样很残忍,举个例子吧,在许多异教徒村镇里,那些异教徒收税比我们还要高,不少异教徒村镇甚至更愿意归顺于真教徒领主的统治之下,甚至为此还主动出资兴建教堂。
那些异教商人们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我们出价更高,而且不能以信仰的名义要挟,他们总是更愿意将水源或食物卖给我们。”
伊登听罢,摇摇头道:
“不,我没有那种想法。
我只是想到异教徒的城市看看,去那里帮扶主的孩子们。”
乔治神甫听到后,眉头松了开来,打消了疑虑,
“既然伱是为了神圣的良心办事,那么…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你需要什么帮助,就尽管说吧。”
这正合伊登的心意,他正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上乔治神甫的。
二人商谈了大概半天时间,最后得出了较为不错的结果和方案,乔治神甫会帮忙联系一支异教徒商队,而伊登就混入到商队之中,以此来进入到异教城市。
伊登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感谢了乔治神甫,并为其献上祝福。
…………………………………
两日之后,伊登便踏上了前往异教城市之路。
在乔治神甫的帮助之下,一支异教徒商队接纳了伊登,给他安排了身份,并教给了他一些异教的经文与祝福语。
带一位与自己信仰敌对的愚钝者混入异教城市之中,这件事往大了说,无疑是叛教的恶行,往小了说,也是对信仰的冒犯,可是,当信仰关乎到利益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完美无瑕地坚持信仰呢?松软的面包是近在眼前,死后的幸福是远在天边,人人都想两者兼得,可若两者冲突之时,选择前者的要远比后者更多,这些异教商人们也不例外。
半个多月后,商队跨过真教的势力范围,在异教商人们的帮助和掩护之下,伊登成功混入到异教城市之中。
眼前的这座城市,异教风格远比自己之前所见的要浓烈许多,而相应的,真教的痕迹则寥寥无几,伊登仅仅能从废弃破败的教堂里捕捉到往日信仰的余温。
伊登不是为了感慨而来的,他很快就收起了思绪,将目光投向了这座城市的市场。
过了不久,市场上,就出现了一个大量采购经书的外乡人。
短时间内大量采购经书和有关神学的书籍,这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件很罕见的事,这座城市的异教书商们都为此啧啧称奇,但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毕竟,谁能想到,一位愚钝者的教士会对异教书籍如此感兴趣呢。
异教书商们,都将这个外乡人,当作了来自外地的学士。
所谓学士,其实是一个统称,其意思是一些在不知名讲经院里常年研习神学的神职人员,他们往往深居寡出,被人们当作智者或贤者般尊敬。
“学士…你知道吗?过几天,那位奥兰托就要过来讲经了。”
一位异教书商殷勤道。
“那位奥兰托?”
伊登注意到,异教书商提及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尊崇。
看来,那位奥兰托并非常人。
“对,就是十六圣仆里的奥兰托主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