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是说,凡是自我了断的,都不能踏足此地,只不过这捷径不是不能走,但最好不要。
“可是…神,你怎么去衡量呢,一个人的心是多么复杂,你怎么衡量出那个人是不得已才自尽的呢?”
孩子的问题往往没有那么多忌讳,米拉想到什么,就问些什么。
晨伊的目光下垂,而后笑着和米拉说:
“在这世上,有我的律法。
我连你们有多少根头发都数得清,怎么会数不清你们在想些什么?
只是有些时候,你们自己数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就像你们数不清你们有多少根头发一样。”
晨伊看着米拉,
自己说得非常浅显。
毕竟要解释给一个孩子听,不能那么复杂。
米拉有些明白了,晃了晃脑袋,小声道:
“我确实数不清我自己的头发……”
她有些犯懒,不想站着,然后就弯下腰来,趴在云海上,继续看着眼前的大地。
接着,米拉指了个地方,问道:
“那里是什么?那地上好多人!人山人海!”
“丹斯切尔。”
晨伊说道。
丹斯切尔……
米拉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她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丹斯切尔…和波普…拉托耳帝国?”
这个国家的全名拗口又难记,但米拉还是回忆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母亲提到过,丹斯切尔和波普拉托耳本来是两个王国,却合并成一国,拥有两顶王冠、两个王座。
一个国家有几位君主虽然少见,但并不算稀奇。
不过,真正让米拉感到好奇的是,这个国家并不将自己称为王国,而是称为帝国,其两位君主也不称为国王,而是称为皇帝与共治皇帝。
“喔,他们在举行庆典,重生日、是重生日!”
米拉欢快地喊着,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云上。
她当然知道重生日,她的母亲莲希狄跟她说过,那是莲希狄觉醒自我意识的日子,也是大地上的万民从死里复活的日子。
母亲的讲述栩栩如生,至今仍在米拉的记忆中铭刻,在那大地生灵涂炭的时候,神的光辉自天穹显现,而后不论男女、老少、贫富、抑或是义人还是不义之人,都在那一瞬间一同复活。
云海下的丹斯切尔在今天举行了隆重的庆典,广场上挤满了人,到处都是弹奏鲁特琴的吟游诗人,那些教堂的大门都快被挤垮了,沿路上还有人唱诵圣歌,整个帝国陷入了庆典的欢庆之中。
而最让米拉注目的是,在帝国首都的剧场里,人们穿着形形色色的服饰,上演各种各样的歌剧。
这种新奇的事物很快就引起了米拉的注意,她将身体往前挪着,想要离那里更近一些。
晨伊看着米拉的小动作,看到了这孩子的心思。
在不久前,这孩子还说要永远留在这里,可是现在就反悔了,她的话果然做不得真。
晨伊摇了摇头。
祂知道,米拉是个耐不住性子、也不甘于寂寞的孩子,在她的天性里,好奇之火永不熄灭,写满了对凡间种种新鲜事物的向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