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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架上大大小小二十几支毛笔尽数掉落,皇甫晟催动内息太过已然满头冷汗,却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他休息片刻, 用左手将所有毛笔一一挂上笔架, 再次练习。
小德子在隔间听见了无数次的“吧嗒”声,中途, 他送茶水进来过两次,见自家主子一脸平静地和笔架上的一排毛笔较劲, 虽然有些异常, 但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落笔声一直在响,小德子进屋换了两次蜡烛, 却见他家主子一直平静至极地在较劲。
握笔、掉落、挂好。
再握笔、再掉落、再挂好。
小德子坐在隔间的凳子上迷迷糊糊打瞌睡。
声音响了快一宿,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 才消失。
小德子睡眼朦胧地醒来, 心说三爷应该也歇下了吧。
今日一早,应该那边会来消息, 他得催三爷赶紧起来。
小德子让小丫头们准备好了净面洗漱的东西, 刚抬脚轻声走进屋子, 他差点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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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起了个大早。
今日是她第一天见夫子。
王嬷嬷交代过,要给夫子行拜师礼,束脩娘娘已经帮她给了, 但她也要送一份自己的拜师礼。
她昨天想了很久,决定送一只很早很早前绣好的一只荷包。
香香看过阿明绣的荷包,比她自己绣的漂亮好多。
但她还是要送自己绣的。
王嬷嬷那时看见,笑呵呵说:“姑娘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学,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香香听了就频频点头,声音里都透着满满自信:“嗯嗯,好好学,一定会越来越好!”
夫子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妇人,她出自帝师柳家,是世子妃娘家一个堂姑母。
柳夫子学问好,父兄都是读书人,但她因为小时候得过一场病,一辈子都没有嫁人。
这次荣王妃要聘个女夫子,她只考虑了没几天,就答应了。
行了拜师礼,柳夫子温和地问了香香一些基本功课,比如三字经百家姓之类,香香凭记忆回答了一些,但大多记不得了。
她有些紧张,手心里都在冒汗,她喜欢这个眼神温柔的夫子,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香香觉得自己也被夫子喜欢。
但她担心自己太笨,夫子发现之后会变得不喜欢她:“夫、夫子,香香会用心学的,一定会。”
柳夫子眼神慈爱地看着香香,又似乎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良久,她用最柔和的语气告诉她:“不急,香香,我们慢慢来。”
上午的时间,夫子开始带香香重温三字经,然后,给她留了功课。
写五张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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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的小花厅里。
杨嬷嬷笑着打趣她家主子娘娘:“我的姑娘哎,您都问了三遍了,那边,好着呢。香香姑娘又聪明又乖巧,哪个夫子会不喜欢她。”
荣王妃笑骂:“杨家的,我都多大年纪了,昱哥儿媳妇明年就能生了,我都能做祖母了,你还叫我姑娘,该打!”
杨嬷嬷凑趣:“您啊,一辈子都是老奴的姑娘呢!”
荣王妃也笑。
这时,有人来禀:“娘娘,香香姑娘来了。”
荣王妃赶紧说:“让她快进来。”
香香快步进来,行礼,被荣王妃拉着往身边坐。
荣王妃就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先把准备好的小点心端给香香,再从夫子好不好相处、学了什么、有哪些功课、上学累不累,问了个遍。
香香咽下嘴里的云片糕,笑着一一回答。
“夫子声音好好听”、“夫子学问很厉害呢”、“夫子夸香香很聪明呢”。
荣王妃这才放下心来,她摸摸香香的小脑袋,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香香就是个聪明的姑娘,夫子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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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何进一脸郁闷地回着刚得到的消息。
“老国公的人,的确又打听到了最后几株保存完好的瑞延草,但是得到消息寻找过去时,太子的人手已经早一步杀人夺草,连老国公的手下都没能幸免,听说其死状极其残忍,太子的人割断了他的手脚全部经脉,挖了他的眼珠……”
希望又破灭了!
一干幕僚气得脸色铁青。
“太子真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