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打听了公交车站,过去坐公交车去了市中心。
逛商场,买蛋糕方便面,又跑去看了场录像,等他们回到传染病院这边的时候,天都黑下来了。
几个人都不再是刚出来那会的样子了,那会儿一个一个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精神抖擞,都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好人了。
这会儿一个一个东倒西歪满头满身都是汗水,虚弱的喘气都费劲。
体格相对要差些的王志辉二姐已经完全靠常中文和张兴隆扶着了。两个人的情况也不太好,也是气喘吁吁的。
一米多高的墙头几个人就弄了好半天,连滚带爬的才算是上来了。
相互搀扶着走到病房楼下,都不行了,浑身发抖气喘如牛,站都站不稳了。
抓着栏杆都爬不动楼梯。体力耗尽了。
也不想一想,连续几个月,先是高烧,肠子毁的乱七八糟,靠吊瓶活了一个来月,然后一天就吃那么几分之一方便面蛋糕,再好的身体力气还剩下多少?
平时不让他们下楼并不是耽心传染,是因为他们这会儿的体力不能做上下搂这种巨烈运动。承受不住。
几个护士跑下来把他们往楼上扶,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就差指着鼻子骂不省心了,几个人都低眉顺眼的听着,没有反口的。
确实错了,人家是在为你的身体着急呢。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几个人都没缓过来,一个一个躺在床上哼哼,只有代军又活跃起来。谁叫人家病情轻呢。
家里人来了以后护士就告了状,家里人又是一顿责备。
这会儿大家的体力确实不行了,常中文和张兴隆在班组里都是以力气大出名的,这会儿连盆水都端不起来。
茶杯倒了水得两只手捧着,一只手端不动。
缓了几天,身体终于恢复过来了,又活跃起来。谁让在这一天一天除了打吊瓶就没事了呢。
这回不张罗往外跑了,开始研究吃的。
几个月没吃过什么正常饭菜了呀,谁不馋?
但是大夫护士就是看得死死的,不让吃。
大家感觉自己都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应该就是将养,少吃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常中文让他媳妇儿偷着给弄了两条虹鳟鱼过来,用电炉子在病房里炖了一下。
本钢系统哪里也不缺电炉子,除了做饭烧水,基本都是当取暖器用。
自己有发电厂就是这么任性,整个本钢的用电都是自给自足的,甚至还能分一些出来民用,电费比电业低一半,几乎所有本钢各厂矿的福利房都是用的本钢自己的电。
后来房改以后,被强制性划给电业局了。
常中文炖了鱼,张兴隆也跟着吃了块鱼肉喝了点汤。
哎呀,那叫一个鲜美呀,三个月不知肉味儿这话这时候绝对适用,以前感觉难吃的东西这会儿拿过来也是一准儿抢光。
就是后反劲儿有点大。
几个吃了鱼的,吃后没多久就完蛋了,身体打抖,头晕目眩,汗水不住的往外冒,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气连说话都废劲了。
护士跟着这群人可真是操透了心,一边给打针用药处理,一边像训孩子似的训,连常中文媳妇都没放过。
把房间里的饭盒电炉子全都没收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