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车子侧翻在一边,张兴隆滚了个子站起来。
“啊~~,好疼啊。”张兴兵扯着嗓门哭起来。
“怎么了?撞哪了?”张兴军跑过去,张兴隆也顾不上拍身上的灰了。
“手,压着手了,呜呜,啊~~,好好疼啊。都出血了,啊哈哈。”张兴兵的右手被翻倒的小车车把砸在了站台的水泥砖面上,指甲盖都青了,指甲缝里有血流出来。
“按着,按一会儿。叫你俩疯,干说不听,看吧?好受了吧?看我爸回来不打死你。”张兴军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着张兴隆吼起来。
“我知道他能翻哪?我推都没翻。”
“他多高你多高?他有你有劲儿啊?”这会儿张兴兵的身高才过张兴隆的胳膊肘。
好说赖说,总算把张兴兵哄不哭了,不过指甲盖是肯定遭了,已经黑了,虽然不出血了,肯定得掉,还疼。哥俩都有这个经验。
“轻轻吹吹,忍着点儿,一会儿就不疼了。”张兴隆给传授经验。
小火车轰轰隆隆的进站,张清之和刘桂新把货从小火车上递下来,张兴军和张兴隆在下面接,全弄下来以后再装车往家里推。
“小兵怎么了?”刘桂新扭头看了一眼明显不一样的老儿子。平时这会儿就他乍乎的欢实。
“刚才他俩疯,手撞了,疼呗。”张兴军故意说的很轻松。
“我看看。”刘桂新过去拿过小儿子的手借着搬道房的灯光看:“妈呀,这指甲盖都黑了,这怎么弄的呢这么重?干什么了?”
“俺俩推车,该我推二哥的时候翻了。”
张兴隆正在往车里放东西,张清之从后面照屁股就是一脚。
“你干什么玩艺儿?玩不小心碰一下你打他干什么?”刘桂新瞪了张清之一眼。
张兴隆低着头不出声。
……
夏天一过,张兴隆初二下学期翻了过去,暑假来了,再开学就是初三的大学生了,张兴兵也念到了五年级。
“二民,去看看那张红纸,看上面有你哥名没?”
张兴隆和张桂新推着车子从下河套选矿技校门口路过,刘桂新往门里看了一眼对张兴隆说。
张兴隆跑过去把校门口贴的大红纸上的名字从头看了一遍。
“妈,没有。这是哪呀?干什么的?”
“这就是技校呗,唉呀,你哥呀,这是没考上。可怎么整呢你说。你可得好好学,听见没?一定得考上。”
“嗯,我肯定能考上。”
晚上吃饭,刘桂新说了技校放榜的事儿,张兴军没考上,其实这就在意料之中,必竟初中没念完,再聪明的孩子你没学过也不可能答得出来呀。
“先这么混着吧,帮家里看看摊也挺好,正好你还能轻快点。”张清之到是没想太多。
刘桂新看了张清之一眼,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