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偷了,保证不偷。来咱俩玩,我一个人没法玩。”
“两个人不好玩,手都拿不下怎么玩?”
“咱俩玩金钩钓鱼,不用都拿着。”
“啊?啊叔呃哦啊。”徐娘家大庆走进来,连比划带呜啊的。他是哑巴,不过能听到一点声音,偶尔还会蹦几个字出来。
其实他这样的状态,如果从小经过系统的治疗应该可以恢复一些说话功能的,可惜,生在了这个年代。
“大庆来啦?你说什么?”
大庆又比划着哦哇了几声。
“嗯,炖鸭子,你叔从别人家买的。一会儿你就在这吃饭,尝尝。”
大庆摆摆手摇头:“哦家,妈啊哇呃啊。”
“你妈做饭啦?你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白天怎么没来玩呢?”
两个人一个在炕上弄衣服,一个站在地当间,到是唠起来了。
“我妈真厉害,都能知道大庆说什么。”
张兴隆祟拜的看着刘桂新。
“大庆,你还敢来。你上回是不是偷着抹我雪花霜了?是你干的不?”
孙家老大走过来。
“哇?”大庆瞪大眼睛看着孙家老大。
“雪花霜,抹脸的,是你弄的不?”
大庆搓搓手往脸上假装抹了几下:“啊哇?”
“对,雪花霜。别装听不懂,你什么听不懂?”
“不是呃,啊哇啊哇。”大庆摇摇头:“没呃。”
“还不是你,就是你弄的。”
刘桂新问:“怎么了?抹你点雪花膏抹就抹了呗。”
“不是,挖了那么大一块下去,抹脸也用不着那些呀,祸祸人。”
“不是。”大庆有点生气了,声音到是清晰了,这句不是说的清清楚楚。
刘桂新就乐:“看你把大庆气的,都冒话了。他说不是肯定不是,大庆可不是做了事不认的人。”
“不是他还是谁,我那天就看他拿那个瓶子了。”
大庆真生气了,聋哑人对被人冤枉这事好像特别在意。
他比划了一下,手上做了个抓住头发往下按的姿势,还抬右脚假装踩着掰了一下:“打死哇。啊哇?”
刘桂新更乐了:“行了佩兰,你可别说了,肯定不是他。这真生气了。”
孙家老大挠了挠头:“真不是啊?那是谁呢?我刚买的一瓶。”
其实这时候一瓶雪花膏也就是几毛钱,几毛钱啊,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小钱了。
小孩子是没有零花钱的,大孩子才有,也不过是几毛几分的,平时都舍不得花。
“我二哥弄的大姐。”张兴隆插了一句。
孙家老大扭头看向张兴隆:“二民你看着啦?”
张兴隆点点头。
张兴军碰了张兴隆一下:“你傻呀,看见你就说呀?说了二哥得挨骂不?”
孙家老大乐了:“你家老大太奸了,还是老二实诚。”
“傻。那就是个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