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陵光摇头:“没有,她被救走了。”
兮折问:“那今日柳长老不来,又怎防得住沈东黎来犯?”
盛陵光终于眸色变了,他示意大家都停了下来,他走向轿门,试探性地问:“境主难道没跟你说今日之事?”
兮折愣住,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昨晚在盛夫人门口守了一夜,盛堂确实没说什么啊?
轿子停了下来,她知道盛陵光可能发现什么了,她有些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
但是她不能自乱阵脚,她等着盛陵光的下文。
只见盛陵光的双脚出现在视线里。
她能看到他的影子,躬身在轿外拱手作揖:“母亲,可否让儿子看看你?”
兮折愣住,他果然发现了。
但是她没有慌,只是问他:“陵光这是何意?难道母亲还是假的不成?”
盛陵光说:“儿子担心母亲的身体,想帮您把把脉。”
兮折还没说什么,盛陵光已然揭开了轿帘,他的乌发和发带随着他的动作散落,眼神犀利且冰寒。
兮折暗中微微施法,借用了短暂的变幻术。
果不其然,盛陵光伸手上来就抹去了她脸上刷墙似的厚粉,白色的胭脂沾了他一手,他眼神阴婺看着她,兮折伸手就在他脸上狠狠一巴掌:“逆子!”
盛陵光被兮折一巴掌打晕了,但是盛陵光双眼阴狠,没有因为她的反击而对她直接进行攻击,而是一把捉住了兮折的手,他的眼神从兮折的手上划过,再次看向兮折的眼睛。
他笃定道:“你不是我母亲。”
兮折怒斥:“逆子!我不是你母亲谁是你母亲!”
外面的女弟子们早已将剑指向了兮折,兮折再次伸手狠狠地扇了盛陵光一巴掌:“从小教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么?你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对你母亲不敬?!”
盛陵光怒喝:“那你敢卸了妆让我看看吗?!”
他明显不信这人是他母亲,想借着祭祀典礼的装扮蒙混过关,真以为他生灵是傻子吗?!
兮折气的胸膛不断起伏:“今日要是耽误了祭祀的时辰,你自己去跟你父亲解释!”
盛陵光怒喝:“卸妆!”
兮折气的牙痒痒,当即拿了帕子来,将脸上的厚粉擦去,露出一张略显疲惫和风韵犹存的脸出来。
上面没擦干净的粉还斑斑点点,她咬牙问盛陵光:“现在可看清楚了?”
盛陵光明显不信,兮折猛咳几声,咳地嗓子似乎都要坏掉了,盛陵光这才退了出去,拱手道:“儿子不孝,但也是为了盛天境龙脊的安危,请母亲责罚!”
兮折忍住怒气,只说:“我得补妆,不然就是对神灵的大不敬!”
盛陵光道:“母亲不必惊慌,今日不化妆也是可的。”
兮折再次愣住,祭祀典礼最注重的不就是妆容么,怎地这般敷衍了事?
盛陵光示意继续前行,对兮折道:“既然父亲没跟母亲说今日之事,那我也不便跟母亲说,但母亲不要担忧,今日无事。”
不对劲,整个盛天境都不对劲,至于为什么不对劲,兮折也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不在意女主人的装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今日祭祀典礼可能和盛夫人没什么关系。
但是盛夫人作为盛天境的女主人,是要给盛天境百姓祈福的,怎么能草草了事?
她想了一路,直到到了神女庙,她下了轿子之后她才突然恍然大悟!
祭祀典礼是假的!
所以她没看到柳之栖,盛天境这是准备引蛇出洞将她和沈东黎引出来。
兮折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阻止沈东黎了,盛天境走了一步阴棋,他们看似大肆举行祭祀典礼,其实是为了瓮中捉鳖。
只要他们从祖庙出来进入八大山脉,他们就知道自己和沈东黎都会现身。
当真是阴得很啊。
兮折只希望沈东黎不要上当,幸亏柳之栖没来,不然今日柳之栖都得死在盛堂的剑下。
然而兮折还是漏算了,她算到了盛堂的阴谋,却没算到柳之栖的报恩心切。
柳之栖在三十六个长老之中,只是他不是以自己的身份去的,而是扮成了盛堂的连襟,李圣尧。
柳之栖如果死了,这三十六个位置必须有人能填上去,盛堂自然会让李圣尧填上去,李圣尧是唯一能顶替柳之栖的人,所以柳之栖知道,盛堂要舍弃他了。
但是兮折救了柳鸢,他答应帮她拿到龙脊,故而粉身碎骨也要做到。
祭完祖庙的老祖宗以及神兽,他们进到了山脉之间。
八大山脉阡陌纵横,相互交错横亘在他们的脚下。
盛堂施法感应到了神龙的位置,一阵金光之中,之间一条巨龙从山脉蜿蜒而下,盛堂御剑直上,将那有一米宽的神龙一剑斩之,血液飞溅。
护山神兽在山间哀嚎,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