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夺舍?
禹宴临惊了一瞬,他的身子也有些颤抖,他颤颤巍巍地抱住褚姨娘,问:“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褚姨娘以手捂面,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来:“我当年见他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我看着他覆灭修真界的时候,才八岁……”
禹宴临震惊,也就是说褚姨娘活了几百年了。
他怎么才知道?
禹宴临问:“所以,你瞒着我什么?”
褚姨娘摇头:“我没有瞒着你什么,你没问过我的家人和我的身世,我也只告诉你我是孤儿,无家可归,我确实是孤儿,无家可归才选择做你的外室,我以为太平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
禹宴临咽了咽唾沫,心惊胆战:“所以你见过楼湮,你确定沈东黎就是楼湮?”
褚姨娘无比肯定:“就是他杀了我的族人和父母!化成灰我也认识!”
禹宴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那如今怎么办,兮折都要嫁给他了,我要怎么阻止?!”
褚姨娘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她抓住禹宴临的手腕,恳求道:“联合八大仙门,宜早不宜迟,尤其是要告诉盛天境!”
禹宴临为难道:“可是我和盛天境早闹翻了,我的女儿梓辛也是因为盛天境而死,我要怎么跟他们联合?”
褚姨娘抹了一把眼泪道:“你别着急,我给盛天境境主写封信,他一定会帮我的。”
禹宴临又愣住:“你认识盛堂?”
褚姨娘没说话,禹宴临的言语有些急切:“你为什么认识盛堂?”
褚姨娘摇摇头道:“过去的事情不想再说了,你也别问了,问了也没什么用。”
禹宴临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他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竟然从未了解过。
他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你老实跟我说,你为什么会认识盛堂?盛堂也活了这么久了吗?”
褚姨娘看了看禹宴临,终是点头道:“他是我师兄。”
禹宴临:“……”
褚姨娘催他道:“你给我准备笔墨,我的事□□后我再给你解释,但是沈东黎的事情刻不容缓,一点都不能缓!”
禹宴临只得让人备了笔墨纸砚给褚姨娘。
她写字的手都在颤抖。
师兄,见字如面,咱们师兄妹也二十多年未见了,突然给你写信可能有些唐突,但我必须跟你说一声,当初祸世的魔头楼湮又回来了,他现在是东黎城的君主沈东黎,他联合禹河灭了京安紫府,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希望师兄能尽快想办法根除。
盛天境三十六个长老是唯一能与之匹敌的人,万不可让任何人出事!
她写完便叫禹宴临连夜送出禹河,禹河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让人去送信。
*
兮折洗漱完穿上了白色的丝质中衣,沈东黎侧躺在她的床榻看着她,反正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越看越觉得兮折美地不似人间之人。
他示意兮折过去,兮折长发披散上榻去,被沈东黎一把抱过,他轻轻地抚着兮折鬓边,眼角之下,没洗漱前,她这里有一朵很小却点地极其好看的梅花。
兮折的皮肤又白又嫩,这洗漱完简直就像凝脂塑成的人一般。
触感细腻,舒服。
他轻声问:“梅花妆是为我点的?”
兮折才不承认:“只是觉得好看便点了。”
沈东黎轻笑:“可你也知我甚喜梅花。”
兮折不答话,窝在他怀里,沈东黎把玩着她的长发:“说起来我总觉得你爹那个姬妾不一般。”
兮折一愣,从他怀里抬头,看到他完美的下颌线,她点了一下他的下巴:“说来听听。”
沈东黎想了想:“我没试探过她的修为和功力,但给我的感觉就是这般,她的修为该是比你爹还高,你爹好歹是个元婴了。”
兮折皱眉:“这么可怕?”
沈东黎点头:“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是寻常人。”
这就奇怪了,兮折想不通:“她原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被我爹救了,非要以身相许,这才成了我爹的外室。”
沈东黎点头:“无论如何,得小心点。”
兮折点头应着。
*
盛堂收到褚姨娘的来信时,也是极度惶恐,他早就知道沈东黎是楼湮了,但是目前的沈东黎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能是八百年前封印他的魂魄之后,他丢失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才不清楚自己以前是谁。
他觉得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得尽快想补救的方法,八百年前师父血祭禁术,这八百年后该谁来承担这一切的灾难?
李圣尧的京安紫府被灭门,已经让他对沈东黎这个人充满恐惧和仇恨,深夜盛堂将他们唤去云水堂开会,他并没有说沈东黎是楼湮这回事,他怕造成恐慌,还是先稳住这些人的情绪。
只告诉他们:“沈东黎必须得除,但我们需要一把剑。”
李圣尧恨地牙痒痒:“什么剑?”
盛堂说:“紫电,是禹河荒冢的宝物,本来之前禹兮折和陵光有婚约时,这把剑是作为赠礼和嫁妆送给陵光的,可后来还是被禹兮折拿走送给沈东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