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走后,辰安想着岳父大人还在等消息,就先去了趟柳大。
见到赵征平,辰安将今日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听完,赵征平不禁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我清楚你母亲的可怜,可她也不能仗着一次的可怜,永无休止的作威作福吧,而且还牵连了旁人。得得何时得罪过她?”
“爸,既然事已如此,不如借此机会,让我回去跟我妈敞开天窗说亮话,把一切挑明。”
“辰安,你也看到了,你父亲还是很纵容你母亲的。只要有你父亲这个后盾在,不管你说什么,你母亲都不会罢手的。”
辰安自然也清楚这点,但他深信他父亲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因此才与赵征平酌定,该不该去搏一把。“爸,此事还是交给我吧。我保证,对于保护得得这件事,我只会比你做的多,不会比你做的少。”
未来女婿短短的一句话,触动了他嫁女的情肠,赵征平眼中渐渐噙出了泪。“臭小子,跟得得结婚后,你千万不要学我以前那样对她那么严厉,更不能总教训她。你要无为而治,听到没?”
“明白。”
说完,辰安两腮微颤,努力憋笑。
想来天下的岳父应该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吧。他们把女儿培育成只接受他们教育风格的品种,反之却要你用圣人治国安民的大智慧去改良和对待。“爸,老子的《道德经》我回去定然好好研习。”
“看来你也是个会贫嘴的。”赵征平既欣喜,又有些不舍地说:“那以后得得就归你管了。”
听到赵征平口中的“归”字,辰安乍然想起了得得的短信。得得就是用这个字与他划清界限的。
刚刚略有回升的心境,又猛的降了下来。
过了良久,辰安也扯不出个表情终结掉这场对话。
辰安气势汹汹地回了家,心中愤慨如潮。
进到客厅,看见父母正在茶香袅袅前品茗。时而谈工作,时而拉家常,有说有笑的,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心还是会软,辰安抑制住起伏的胸口,尽量放慢语速:“妈,你不该让得得卷入旧日的恩怨。”
“是晏文秀自己要去找她女儿的,与我不相干。你质问错人了。”
母亲的对答如流,辰安并不感意外。他瞧了瞧一旁置身事外的父亲,上前躬身敬了一杯茶,然后掏出准备好的东西,说:“爸,除了我买给得得的那间小房子外,这里是我所有的资产,请您二老一并收回。那房子就当我为晨启效力十年的报酬吧。请你们高抬贵手,别打那房子的主意。”
方成军啜了口茶,波澜不惊地说:“辰安那,先不说我和你妈都还没老,就算我们干不动了,我们也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所以,即便你交出管理大权,公司也能照样运转。你拿这个,威胁不到我们。”
“你爸说的也正是我要说的。”王隽美镊起茶碗,向辰安脚下泼了一泡渣水,“辰安,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事,对于我和你爸,根本构不成威胁。”
“妈,我从始至终也没打算拿这些威胁你们。但如果你敢再让得得多知道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公司是可以照常运转,但这个家未必。”说完,辰安转身走到堂门前,握着门把,最后说道:“妈,这才是威胁!”
堂门被打开,又迅即被关上,一纵即逝的白光带走了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