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老虎,闷热难耐,辰安躺倒在儿子身旁,看着儿子发间满是晶莹剔透的汗珠,温柔地笑了笑。
他把儿子软软的身子捞到胸前,拿起扇子,轻轻替他扇风降温。
被换了个姿势,翰翰微微转醒,眯着眼睛在辰安胸前蹭了蹭,随后又睡了过去。
儿子细柔如麦苗的绒发蹭得辰安心口痒痒的,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儿子带着乳香的额头。
为躲开辰安的“骚扰”,翰翰吧唧着小嘴,脑袋一路下移,像是在寻找枕着更舒服的地方。最后,小脑袋停在了辰安的腹上,噗噗响了几声轻鼾后,又睡沉了。
没过一会儿,像是梦到了美食,翰翰开启小嘴,笑出了声。睡着睡着,口水慢慢从嘴里流了出来,沿着辰安沟壑分明的腹肌,蔓延成了几条小溪。
辰安从床头抽出一叠纸巾,想擦擦肚子。
可一伸手,惊动了翰翰,翰翰出现转醒的迹象,还发出“嗯嗯啊啊”的鼻音,制止辰安扰他清梦。
辰安收回手,没敢再去擦拭儿子的口水,放任它在他身上纵横。
看着辰安难受又隐忍的样子,得得憋着笑,替他擦了擦。而后转身,预备下楼“制毒”。
“你去哪儿?”辰安问她。
“去准备晚餐。小张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实际上,是她发短信让小张来不了的。
辰安暗笑,既然他老婆有颗争当贤妻良母的心,那作为受益者的他,肯定要支持。但是监督,还是很有必要的。“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得得回头看了看床上,想是被翰翰香甜的睡相传染了,辰安哈欠连连。她笑着走回床前,犹如为死不瞑目的人合上双目一般,用手从辰安的眼前抹过。“你还是陪翰翰睡会儿吧。你去了,只会给我增加压力,反倒使我更做不好了。”
“也行,只要你开心就好。”辰安乍现出一派即将慷慨就义的神情,“但是,我可以不可以请老婆大人不要再挑战高难度的土豆料理了,尽量做些简单的,例如不需要咀嚼的粥和汤。这样我们父子吃下去的时候,能痛快些,不至于遭罪。”
“辰安!”她真想拿刀把这位毒舌男人捅成马蜂窝……可回眼一看,这男人全身都好养眼,实在下不去手呀,还是留下饱眼福吧。“辰安,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得得,你可以对自己有信心。但你不能牛不喝水强压头,苛求别人对你有信心。”辰安合上眼,表情扭曲,像是吃了黄连。
“切!先不和你斗嘴了。”得得摩拳擦掌地走出了房间,准备在晚饭里多加些料,好好收拾辰安一顿。
想着想着,她雀跃地掂了掂怀里的食材,然后步履轻盈地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