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转回家,在门前踢去高跟鞋,扯出一双旅游鞋套了上。
然后,扶着栏杆,以手为原点悠荡着,凭借离心力增快速度,几乎没走直线的绕着楼梯一层一层的跑到楼底。
“辰安——怎么办?”得得愁眉苦脸地站在大桥下,对着电话说:“封桥了。”
柳叶湖狭长,大桥是南北两岸唯一的直通路。绕路的话,少说要一两小时。
辰安在对岸下了车,对着电话说:“得得,能隔湖远远地看看你,跟你聊聊天,我心满意足。”
可是沿湖公路上又是行人又是树的,辰安能辩出哪个是她吗?得得转念一思,掏出最艳的口红,在唇上涂了好几层。
因没带化妆镜,又急,不免涂到了唇外。
顶着小丑般的大红唇,她踮起脚挥手大喊:“辰安辰安,能看到我了吗?”
对于得得异于常人的脑结构,辰安常常痛恨至极,但更常常乐在其中。
他嫌弃她说:“赵得得,你正常点,全对岸的人都在看你。”
“……”
见她蔫了,他又哄她说,“他们看你不外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辰安!”得得拧着身子说,“人家都读到‘士如归妻,迨冰未泮’了。”
原来,某人是恨嫁了,在暗示他。
辰安攥紧手中的项链,温情地说:“等湖水结上冰,我踏冰去娶你。”
他从不向她承诺什么,说出口的便是决定。
“辰安,人家是真的刚好读到这句了。”得得脚尖对在一块,双肩似含羞草般地缩着。
“这很重要吗?”辰安不懂。
“……”
唉,与不解风情者谈恋爱,确实首先要学会自娱自乐!
“辰安,你今天是专程来向我求婚的吧。”说完,得得没给辰安再讲实话的机会,果断地收了线。
转眼便入了冬,劲风徙倚在湖面,但吹了整个冬日,却没吹固湖面。
季节交替时分,游兴的大雪一夜急来,冰紧了湖面。
可辰安未及踏上,偷幸而至的春日便融了他的路。
冰泮未迨涉,安得在一方?
钟明秋催回的电话如期而至,高文翔坐在车里,向楼上望了望,“老婆,方大情种还在‘忆苦思甜’,你先睡吧,他那个样子开车我不放心。”
“得得害人不浅啊。没事,我等你。”
钟明秋放下电话,够过刚入手的护肤套装,给瓶瓶罐罐开了封。
一阵涂涂抹抹、拍拍打打过后,她开始纠结要不要遵守承诺等高文翔回家。
不早点休息,很影响护肤品吸收的!
钟明秋在睡美容觉和等老公回家两件事上徘徊了会儿,最终决定闭上眼睛等,睡不睡着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