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了解那个动漫,但总之,先庆贺我们大家都活下来了这件事情吧。”
“是吗.藤丸呢?”楚子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有些焦急得问。
昂热见状,不急不忙得指了指隔壁。
“立香的话,和她的朋友住在隔壁病房,毕竟一个病房最多住四个人。”
“是吗.”听罢,楚子航下意识地就想要起身。
“喂喂喂,师兄身上的伤还没好吧?”路明非赶忙劝阻。
但是男孩心里想着的是,我都还没鼓起勇气去隔壁房间吹水呢,会长你这么勇我很怕啦。
楚子航不知道路明非想了那么多,他随口回复道。
“我的伤口和昂热校长以及立香完全没法比吧。”
“话说那么说——”闻言,昂热也插入了话题,他用手扒拉开自己胸前的病号服领口,露出胸肌以及上面的伤口。
昨日的伤口,如今却已经接近完全闭合,只留下粉红色的新层肌肤。
“但恢复能力也不一样,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修复得更快,不过我刚才发了张自拍给校董会就是咱们卡塞尔学院的赞助商,这样能要来多点假期和经费。”昂热乐呵呵得笑着,毫不避讳自己的所思所想。
“你现在才处于刚觉醒黄金瞳的阶段,等你熟练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再加以锻炼,也能够做到了类似的事情。”
“.是吗。”
楚子航想着,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但是,他还是想要起身。
不知道昨夜自己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但也许是一直坐和躺在病床上,屁股和背部整个都麻了,没有和往日一样参加晨练也让少年感觉很不熟悉。
于是他走下床,穿上拖鞋。
“啊”
“啊。”
昂热和路明非同时发出奇怪的感叹声,视线也投向了楚子航。
“嗯?”
楚子航有些疑惑,但扫过去一眼的时候,却又发现两人都纷纷扭开脑袋。
?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感慨什么,但是说实话,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总不可能陷害自己。
想到这,楚子航也没有什么反应,素来表面性子冷淡的他就那样慢慢挪到了窗边。
他轻轻掀开房间窗户的帘子,让更多光线得以照入房间。
窗外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和昨夜的风景完全两个极端。
看到那副场景,楚子航才缓缓有了实感。
是啊我们原来活下来了啊.
我们,打败了那个神王
理所当然的,男孩又会回忆起那个雨夜,不是说昨日,而是更加久远的,遥远的,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那个男人的背影依旧印刻在自己脑海深处,而如今那张冰冷的照片却也逐渐染上了些许温度.
父亲
如果你能够看到的话.该有多好啊.
看着那个女孩向神王拔刀的背影,老实说.比你当年还要再帅上几分.
父亲
“父亲.”
男孩喃喃着,声音化作碎裂的片段,融化在晨间的暖阳中,仿佛流水,温润清澈得滴淌,悄然无声。
直到——
“欸。”
忽然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比自己刚醒的时候还要严重,感觉像是睡了几年的植物人开口说话,有一把沙子积蓄在喉咙那。
身体一激灵,楚子航忽然双肩一缩,诧异了。
他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自己流露出内心所想,说了句“父亲”,而旁边病床上,这个房间内第四人说了句“欸”。
这种把戏,其实楚子航是熟悉的。
据说在男子初中生到大学生之间都非常流行的,在对方只要说道和ba或者父亲这类发音相关的瞬间赶忙补上一句“欸”,以此来证明自己在同性人群中的亲缘地位。
是一种挑逗别人的调侃行为。
不过,对陌生人做这种事也太过于奇怪了吧?
楚子航倒也没有很生气,只是疑惑,不过他稍微做思考就明白了过来,只当作对方是说顺嘴了。
那这种时候,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够缓解气氛呢。
楚子航保持“忧郁风格男神眺望窗外风景”的姿势,背对着病房内的几人,但心里却是思绪轮转。
也就在那个时候,那个沙哑的病号又开口了。
“不不好意思.”声音还是那般沙哑,仿佛石头磨砂水泥路,牙酸发痒。楚子航勉强听清楚了对方的话语内容,心想到——
是要道歉吗?
那就好办了。
楚子航顺势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没关系,你——.”
于是在那个瞬间,男孩愣住了。
斜阳打落,本该明亮的光被少年不算宽厚的背挡住,房间分割成三种色块,草绿色的帘布上有着简单的纹,隔开病床之间的联系,也被光照亮,透出温馨的白,夹杂着淡黄色的光圈。
那个空间里,自然而然带来的是温暖与温馨的视觉感受,纯白的被则是携带着虚弱和慵懒的意味,而男人在那如蜘蛛筑巢的白色被中探出脑袋。
那张脸平平无奇几分小帅,但是胡子拉碴得一看就久未打理,野蛮生长。头发是凌乱的长,带着几分油腻,黏在耳边,贴在枕头上,和白色交织形成触目惊心的黑线。
男人看着他,泛着干涸的瞳孔里带着平静却温柔的色彩。
而楚子航则是同样对视着静静地对视着本来如死水的眼睛瞳孔中泛起波澜,仿佛清潭流转。
男孩嘴唇颤抖,却再也无法说出那无心之言构成的话语。
脚步也难以迈动,只是如同恐惧面前是琉璃梦幻之景般颤抖着,指尖以不同的方向摆动微颤。
“儿子.”
一切收入眼中,病床上的老男孩微微动弹嘴唇,上面因为失水而露出几片白色的死皮,扯动嘴巴的时候有些刺痛。
但,男人却硬生生地挤出了一点弧度。
然后他如是说道——
“要渴死了.来点水.”
ps:暂时告一段落,这次不能说断章了吧,推荐开着bgm hollow veil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