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三酒店里。
我为了摸索葛国强的失踪问题,抓住这次机会,跟胡女士以及远道而来的沈学安,进行了巧妙的交谈,我发现这位跟葛魁拜把子的沈学安,同胡女士走得很近,似乎他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妹一样,着实令我感到吃惊,从他们那温和且和谐的言语中,我确信所谓的张若男的未来大事,其实就是葛魁承诺,只要胡女士能够帮忙找到失踪的葛国强,就答应张若男和国强的婚事,这足以说明,胡女士是有信心找到葛国强的。
这也充分证明了,葛国强的失踪,胡女士其实是了解的,但是胡女士却操控不了这个大局,而干涉大局是要得罪人的,那么胡女士必须得到巨大的利益才会去“逆流而上”,那么女儿张若男和葛国强的婚姻,或许成为了胡女士奋力一搏的动力。
这使得我,对于找到葛国强充满了信心,既然能找到葛国强,也足以推测出,和葛国强失踪有藕断丝连关系的傅晓慧,也是有希望的,只不过傅晓慧现今,很可能被软禁了起来,是杀是留仍是主谋难以取舍的问题。
之后,我为胡女士那沉默且黑纱罩面的女儿张若男诊了脉,我发现她左手尺部脉象滑而缓如龟行倦怠无力;右手尺部浮紧数如燕子盘旋展翅高飞只升不降,这是热邪内注,典型糖尿病的脉象,我认为张若男最近饮食又出现了饥饿与暴饮的坏习惯。
于是,我叮嘱一句张若男:“注意饮食均匀,少食多餐,不要摄取糖分多的食物,主意检查血糖,避免用过热的水洗脚,因为糖尿病会迫使腿和脚部血液减少流动,过高的温度会使局部血管破裂,引起溃烂不可不慎啊。”
我说完这些又和胡女士寒暄了几句,便找了借口,说贾富贵所长还找我有事,提前离开了潭三酒店里。可没有想到,我刚一回到自己的诊所里,竟然真的见到了派出所所长贾富贵,这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看来一个人要对自己的言语负责人,不然很多事情会在谈吐之间得到应验,好的坏的都有可能发生,真是越想越对神秘力量感到敬畏。
我边走向贾富贵,饶有兴趣地问:“您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几天应该挺忙吧?”
贾富贵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葛国强和傅晓慧失踪了那么久,调查到现在仍然没有头绪,我先前也找过胡女士问话,但是没有证据,也只能询问关于她最后一次见到葛国强和傅晓慧的事情,不过,我发现胡女士总是含糊其词,极力撇清和这些事的关系,我怀疑胡女士可能知道他们的下落。”
我坐到了贾富贵对面的椅子上,刚要回答贾富贵的问题,却发现后屋的门帘子被田芳掀开了,她趴在门框处偷眼看向我们,被我察觉后,她瞬间放下门帘子,“隐匿”了起来。
我这才低声对贾富贵说:“我刚才去了潭三酒店,见到了胡女士和葛魁的拜把子兄弟沈学安,听说沈学安是给葛国强和张若男说媒的,当初葛国强和张若男还是高中同学,这件事不寻常啊。”
贾富贵沉默了片刻,忽然对我说:“既然沈学安打着葛魁的名义来和胡女士谈这种事,这说明葛魁已经了解到葛国强还活着,是不是我们找到葛魁就可以查到一些线索?”
贾富贵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让我表态的意愿,我只好予以回应:“葛国强这段时间失踪,一定是被某些人绑架了,他们肯放过葛国强,很有可能是胡女士求了情,而葛国强也一定做出了让步和承诺,因此葛国强一定付出了代价,而这个代价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您即便去询问葛魁,他也不会说出真话,我觉得有些难啊。”
我看到贾富贵皱起了眉头,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念叨着:“看来幕后主谋的计划非常周密,他们是团伙性质,工于心计,既能害人,又懂得收买人心,以此推断胡女士不仅不是主谋,而且也未必了解谁是真正的主谋,事情并不简单啊。”
我提醒所长贾富贵:“我有些建议,您可以见一见葛魁,但不要提及葛国强失踪的事情,也不要询问关于沈学安和胡女士见面商量葛国强和张若男的婚姻一事,只需要告诉葛魁,已经掌握了葛国强的行踪,如果葛国强回到家里,让葛国强来派出所一趟,调查葛国强,他一定知道这个团伙的一些秘密,即便了解的只是皮毛,也足以顺藤摸瓜,这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