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富贵调查葛国强失踪一事,初期推测结果,被人云亦云,传得沸沸扬扬。于是,假血站与傅小慧二者,成为了前来就诊之人议论最多的话题。
不久之后,就诊之人相继离去,只剩下董春阳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言不语,看那忧郁的神情,足见是心事重重,内心矛盾剧烈。
“春阳,这些日子喝药后,感觉好些了吗?”我问他。
他抬起头,勉强地露出了笑容:“有点儿起色,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烦。”
“这很正常,因为你心事太重啊。”我说。
“可是......”
“我知道,你害怕跟葛三一样的下场。可你忘记了一点,张大年阴魂不散只是传言,当你面对真实的生活时,你会发现鬼怪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啊。”我说。
“您是说葛三的死另有蹊跷?”
“这毋庸置疑。”
“那我们呢?”董春阳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我。
“对于你们的安危,谁都无法预测。但现在可以确定,你们的敌人是活人,其次才是妖魔鬼怪。”
“要是活人,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这很难说,不过凶手就在你我周围,他们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所以说很难被发现,你可要小心啊。”
董春阳紧锁眉头,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乱窜,看神态已经惊恐到失去了灵魂。十几分钟后,董春阳起身,这就准备离开了,却一不小心,把一张银行卡掉在了地面上。我捡起卡片物归原主,但我发现,这张工行储蓄卡缺个角。
一直到下午五点,林凯旋打来电话,他说住院烦闷头疼不止,想找我针灸治疗一下。我心想“或许,这是探究林凯旋偷买了谁家的孩子的最佳契机。”
而由于北方冬天昼短夜长,一个小时后,天色就大黑了,我骑上老旧的自行车,来到了医院里,走在那再熟悉不过的楼道里。接着我一拐弯儿,进入了林凯旋的单间病房里,我不客气地坐在了病床边的凳子上,同面色憔悴的林凯旋聊了起来。
“头疼严重吗?”我问他。
他抬手捂着额头:“不是很疼,就是有些发热,头晕目眩的睡不着觉啊。”
我为他诊脉,感觉他左手“关”上脉相细数有力,并查看了他的舌苔。
“这是肝阳上亢。”我说。
“肝阳上亢?这是怎么引起的?”他很担心地问我。
“这要问您自己了。”
“我自己?”
“不错,您有很多心事,让您是闷气不断,所以......”
“所以肝阳上亢?”他补充。
“嗯。”我点头,故意引导他:“把心事说出来,对您可能有利。”
“有些事,对于您没有任何意义。”
“不,意义很大。我想知道您有几个女儿。”我开门见山。
“您的问题很奇怪,当然一个。”
“可您的全家福里,却是两个孩子。”
“您质疑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另外,胡立国上次去您家,我也在场,他说很想念可欣,如果不是亲人,谁会如此深情呢?”我说。
“您到底想说明什么?”林凯旋脸色不悦。
“有人说,您爱人很早之前就不能生育了。”
“那又怎样?”
“您的两个孩子——都是买的。”
“谁说的?没有这事。我警告您不要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愤怒的林凯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不起,我......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没关系。”我又说:“我需要知道真相,因为这些事和接连失踪或死去的人,有密切关联。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帮助贾富贵找到凶手,让镇里安宁下来,没有什么私心。”
林凯旋低头不语。
“咣当!”一声,我身后传来了猛烈的推门声,接着女人的哭泣声而至。我转身一看,正是霍燕。
“怎么了?”这是林凯旋的声音。
霍燕的眼眶里大量的泪珠滚落:“可欣她她她死了!”
“阿!”林凯旋发出了震惊的语气。
我也惊呆了,我看着哭成泪人的霍燕,预感到这是幕后凶手杀人灭口的最后疯狂。
……
……
冷月当空。
我和林凯旋、霍燕坐在车里,迎着咆哮的鬼风,赶到了镇中心的某小区外,这里便是霍燕所住小区的外围。接着我们下了车,其中,那林凯旋因头疼病急剧加重,捂着额头,在霍燕的搀扶下,艰难地前行着。
我们没走几步,就到了案发现场。我前方有几名警察,其中一人蹲在地上,腋下夹着单拐,正借助手电筒的光亮检查尸体,他正是贾富贵。
“可欣,可欣,我的孩子,你怎么死了,你怎么死了啊,我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啊,可欣呢......”霍燕冲破民警的阻拦直奔尸体而去,三名民警拦住了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