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发现袁杰,袁敏便抱着我痛哭。她一声声尊称我大叔,问我该如何是好,我毫无办法,只是一再安慰,一再祈祷,一再担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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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不期而至,本村张老三之子虎子大婚来至,一大早我穿上徒弟买来的衣服,准备参加婚礼。
我站在镜子前,自我夸耀着:“嗯,师傅我是越活越年轻了。”
田芳为我整理衣服,一脸笑意:“您真够开朗的。”
我摇摇头:“看透了自然会开朗,看不透就会庸人自扰,无病呻吟,自认为是个明白人,其实却是个井底之蛙啊。话又说回来,开朗还面临一种选择,那就是堕落,只要跳进去,就很难出来了。”
我借助镜子的反光,发现田芳微笑的脸突然沉了下去。
“您说……我算好人吗?”田芳问。
我诧异:“你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
镜子里的田芳眨眨眼睛,脸上再次浮现笑容:“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我一会儿就走,诊所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名医的徒弟能不行?您尽管放心吧。”
“嗯。”我看向镜子里的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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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赶到宴席摆放点谭三酒店。大厅里宾客聚集,吵杂声不绝于耳,纵深处是搭建的矮台,聘来的主持人使尽“吃奶”的劲吆喝。一扫视四周,我发现大厅东南角的桌旁,坐着袁敏以及嗑瓜子的殷秀芳,她们两人紧挨着却不搭话。
“侯大夫。”有人从后边拍我的肩膀。
我转身看去,发现是张老三:“虎子结婚你不去张罗,找我干吗?”
他大黄牙一龇,憨笑着:“我一直在等您,还以为您不来了,走,去单间儿。”
“单间儿?让我陪酒?我不去。”我说。
“哪里话,不让您喝酒。”
“里边有谁?”我问。
“挺多的。对了,有林凯旋。”
“哦!”我一惊,是欲言又止。
“您怎么了?”
我迟疑:“没事。”
奉上礼金,我随张老三去向二楼。刚进入单间儿,我发现除林凯旋之外都是陌生人。之后,张老三为我们互相引见,大家是畅所欲言。但其中,林凯旋却闷声不语。
不久,大家谈起本镇煤厂之事,其中就涉及到了林凯旋。
我插言:“林老板,最近还好吧?”
别人听不懂这句话,但林凯旋却心知肚明:“还好,还好。”
“我在袁杰家发现了陈大力的身份证,看来,您说得没错。”我说。
“相信我就好。”林凯旋一仰头喝下杯中啤酒,似乎在为自己壮胆子。
“可袁杰却失踪了。”我点拨林凯旋。
“我就知道这么多,其它事我不敢乱猜测,也没有兴趣,还是……换个话题吧。”
我看向林凯旋无可奈何。
其他人已经喝多,同林凯旋摽上了劲。
“凯旋,张老三是我姐夫,虎子结婚你喝少了我可不愿意,喝!”
“胡女士跟你合资买下本镇煤厂,以后大有赚头,兄弟我祝你……肥猪满圈,干!”
林凯旋欢喜应承,一杯杯烈酒灌进肚里。但我察言观色发现,他的欢笑声与忧郁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久,林凯旋要去厕所,他刚走我随即跟去,但我进入厕所后才发现,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他去哪儿了?”我的好奇心在作祟。
小便完我离开厕所,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听到,一个隐蔽的墙角处传来低语声:“你越来越不听话了,这样吧,晚上八点我找你谈谈,砖窑厂见。”
接着,有脚步声向我逼近,我大跨步抽身离去,生怕被对方发现。
“侯大夫,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