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绿洲必然都有水源,这也就意味着,每一处的绿洲,其下所涉及的地下水脉,都可能有当下这地下暗河这般广阔!
诚然,肯定会有相当一部分的绿洲共用的一条水脉,整个沙漠的地下,肯定不会有三千多条这般汹涌的地下暗河,甚至都不会有三百,乃至于说不定都不过百。
但,仅这一条大河,按其当下的流速与宽阔,何晨便有把握据此在这数千里方圆的沙漠之中,造出一片百里的山林。
那整个沙漠的地下暗河,地下水脉集合,又能创造出如何广大的山林?
这还都是以当下沙漠的地下水脉不曾变动的情况下所为。
但要知道,何晨一开始的想法,便是找到地下水脉,然后寻其根源,将其扩充扩大十倍百倍的啊!
如今的地下暗河都已然这般汹涌,若是再想办法,将其源头大大增强,乃至于引些许其他过于充足的水脉,以入得这方水脉,以引清水入沙漠。
那沙漠之中的水源,将会是多么充足,多么震撼?!
届时,沙海变林海,黄涛变绿涛也不过就在何晨的一念之间!
“呼~”
想到这里,何晨禁不住地再次长吐一口震撼之气。
在心中的激动驱驰下,何晨径直飞入了这石道,顺便将其暂时封闭。
然后,便是游龙入水,遁行千里!
入得地下暗河的何晨,当即便将施展起了他自己钻研而出的水遁之术,在这深不见半点光芒的暗河中奋勇疾驰。
地下暗河,宽广涛涛。
大河流淌,主干直流。
在这急速水遁之中,何晨清楚地感知到,这条地下的大河,尽管相对而言不算太过曲折,但是到底是在地下石壁之中穿行,是以,流经些许石质坚硬亦或地质变化之处时,总会骤然转向,并往往留下些许的支流。
亦或者说,是有新的支流汇入。
毕竟,下得地下暗河的何晨,一开始所选择的方向,便是逆着河水的朝向,向着河流的源头溯游。
这时候遇到的汇入地下暗河的支流,其中地势低的或许确实是地下暗河分出去的水,但是更多的,应当还是沙漠其他细小地下河流流入这条地下暗河的。
不过,想着直接溯源的何晨,并未在这些地方多做停留。
过于小的溪流直接放过不管,而稍微大一些的支流,也不过就是心念一动之间,朝着交流汇合之处的上方石壁沙土来记许久不曾用过的地刺突击,以在地表标记一下位置而已。
毕竟,水遁了仅仅这么点儿距离,其上必然仍是沙漠,那些细小的支流也必然是在沙漠之中。
沙漠本就不是什么能够产出大量清水的地方,沙漠中,尤其是这沙漠腹心处的支流,必然没有太大的钻探价值。
与其去一个个细究那些支流,不如继续沿着这大河一路向上,看看这涛涛的地下暗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而来,又是因何而来。
最好,便是一直追寻到沙漠之外去,然后将那流向沙漠的源头扩大,在不影响当地的情况下,将更多的沙漠外之水,引到沙漠中来浇灌植被,孕育生机。
于是,在这般心思之下,何晨朝着更前方不断追溯而去。
涛涛的地下暗河,随着不断朝前溯源,其水流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变得越来越小,从最开始何晨发现时的将近十丈(二十多米宽),已慢慢缩减到了三五丈的宽度(十多米宽),同时,河道的深度也明显变浅。
至于当下水遁了多远的距离,何晨判断不分明,但是,估摸着也得有两千里的距离。
尽管其中也有不少蜿蜒曲折,乃至于螺旋迂回,但这般长的水道经行,总也差不多快出沙漠了。
怀着这般的心念,何晨水遁的速度,都不由得又加快了些许。
然后,他与光明不期而遇。
“诶?”
地下暗河中,水遁穿行了不知多久的何晨,骤然发现,一直黑暗到无法视物的地下暗河中,在他的正前方处,竟然出现了些许光照。
显然,从地上流往地下,形成这条暗河的源头河流,要到了!
在暗不见光的地下穿行了起码一两个时辰的何晨,此刻看到这般的光亮,心中情不自禁便自发涌出了欣喜。
原本便很快的水遁速度,此刻在光照与目标的双重刺激之下,当即便不由又加快了好几分。
于是,那原本只是一个小点的光照,便在何晨的眼前迅速扩大,从一个点,到一条线,再变成了一整个的扁长光幕,再变成.
“噌!”
一直紧盯着那一点光明的何晨,眼中骤然全都变成了茫茫的亮白,双眼的刺痛让他不由紧闭双眼,但哪怕双眼紧闭,何晨的视线也并未变回黑色,而是变成了一片的红。
“嘶~!”
何晨揉着眼睛,施展着术法蕴养,情不自禁地倒吸着凉气。
太激动,冲太猛了。
骤然从持续两个时辰的暗无光照之下,冲到满布光照之处,而且还是近乎一瞬之间,这般的剧烈变化,哪怕是何晨这般比常人更加坚韧的眼睛,也着实有点受不住的疼。
也就是何晨的眼睛到底多次间接蕴养强化,若是换成一般的普通人,不说当场瞎了,至少也得月余的时日都不得视物了。
毕竟。
“嘶,好家伙,前面的亮点,还真就太阳?”
术法蕴养之下,何晨到底还是很快便又能看见了,擦擦眼泪,他再次抬头,愕然发现,之前地下暗河中的那一点光亮,竟然还真就正好朝向了此时偏落的太阳。
好家伙,难怪这么疼,从地下出来当即便直视太阳,这谁能眼睛不疼?
这水道,坑人啊。
何晨摇头感慨,同时刚刚恢复的眼睛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周遭。
当即,一片润眼的绿意,便揉进了他那刚刚恢复的眼睛里。
只见,一条河流蜿蜒间,两岸卵石与绿藻罗列,而出了河岸,郁郁葱葱的山林,多姿多彩的野,便如同迎接一般展现了出来。
在更远处,又见到一棵棵成林的大树,树皮的暗褐成了与灌木杂草的绿意交错,更显生机,而那满满的翠绿叶子,经由夕阳的显映,绿意深得如同有绿要溢落。
而随着何晨的飘飞,树木降下,更远的一一片片连成绿幕的树林又展现。
间或几只翻飞的鸟儿,草木的清香,鸣虫的吱呀
“这,是哪儿了?”
何晨带着些茫然地喃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