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可能出事’的答复后,辛凌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淡无光,脸色满是死灰一片,像是在瞬间得了重病。她木然的看了一眼医馆外,踉跄着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见辛凌摔倒,魏松等人心中一震,赶忙关切的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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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市东郊,泰东省军分区驻地,201房间。
姜云穿着一身作战服,笔直的站在以办公台前。办公台后面,那位四十多岁的首*长身穿军礼服正探着身子紧盯着显示器。首长的简章上两杠四星,正是大校军衔。
紧盯着视频看了一阵后,那位首*长靠到椅背上,指着座椅对姜云说:“坐下说。”
在姜云坐下后,那位首*长脸色如常的接着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些人的身份查明了吗?”
姜云挺着腰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些人是山口组的,大约凌晨五点钟进入的安平市境内。他们直接赶往了仓泽爱的住处,可是没有见到仓泽爱。我们的人在仓泽爱的住处,见到了绳索,初步判断,仓泽爱已经与这些人保持了距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视频中的前半部分。仓泽爱在市区内奔驰,应该是要吸引我们和警方的注意。等我们的人赶到事发地时,整件事已经完成。后面出现的那些车辆,我们初步判断是李智安排的。至于,为什么将李智撞进了护城河,我们猜测完全是意外、纯粹巧合。”
首*长抱着手臂,满脸沉思的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仓泽爱是把自己当做诱饵,利用李智对她的担忧,把李智吸引过来?”
姜云想了想整件事的经过,不确定的说:“有这种可能,毕竟她和李智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完全信任的程度。”
“嗯”
首*长低声应了一声,满脸沉思的说道:“这样的话,李智很可能也有这种怀疑了,那他的死亡很可能就是一种假象。而他之所以要故布疑阵,很可能还有另外的目的。”
“首*长,这个我们已经分析过了。”姜云接上话茬,解释道:“在前几天,他回家了,好像还相了亲,两人的关系相处的不错。按照他现在的能量,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我们大胆猜测,他是在布置后事。”
首*长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这应该是巧合。一个男人在已经有了女人的情况下还去相亲,两个原因,色*欲过强,这点对李智不适合,毕竟他和辛凌相处已经许久,而两人的关系未见丝毫的进展。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孝心,不情愿为之。”
“他现在出这事,明显是要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与亲属朋友撇清关系。想拿他亲属朋友作要挟,已经没有任何的实效性,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他这是保护亲属的一个举措,同样的,也能规避正面的敌人。”
“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利用自己的失踪,来检验手下的忠实性。凡是思想不坚韧的手下,在这个时候都会露出劣根性,与组织脱离。甚至于,有人会脱颖而出,展露自己的锋芒。这方法行之有效,效果立竿见影。”
听着首长的这番分析,姜云低着头认真的消化起来。片刻后,姜云抬起头,说:“他的疑心很重啊,很明显对什么人都不放心啊,包括咱们的军队和政*府。”
“哈哈”
首*长爽朗的大笑两声说:“你不在他的那个位置,你想不到他的难处啊。一个没有背景的草根,在外打拼,免不了疑神疑鬼的。这种危机感,出现在他身上太正常不过了。只是,他的这步棋不怎么妙啊,有漏洞啊。”
“哦,怎么讲?”
听李智的安排有问题,姜云立刻来了兴致。
“呵呵”
首*长笑看了姜云一眼,说:“你啊,也不用跟我装糊涂。这小子这样一搞,那道媒体护身符立刻失效,政*府要对付他根本就不用丝毫的忌惮和担忧。因为,他在大家的印象中,已经死了。我相信他能够想到这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绝对的依仗应对来自于各方的挑战。并且,绝对能胜。”
首*长说到这,姜云立刻接上话茬:“若是按照这个思路分析,他的最大漏洞就是亲属朋友,还有和他有密切接触的人。而现在他一死,他全身再无漏洞。”
“对!”
首*长点着头应了一声,接着说:“密切监视医馆,那里面出现的大夫很可能就是他。既然他不想以真实面目见人,你也就不用揭穿他了。但是,这个人必须束缚在军队中。”
听着首*长坚决的态度,姜云赶忙的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认真的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做出表态后,姜云问道:“首*长,安平市那边怎么办,外国媒体指定会过来一查究竟。这次可是他们落井下石,抨击咱们政*府威信的最有利时机。”
首*长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让他们随便搞,爱咋整咋整。一个市的领导班子连这种事都解决不了,完全能够引咎辞职了。”
“是!”
姜云再次的敬了一礼,转身离开。
首*长看了一眼姜云的背影,视线看向窗外,小声的说道:“小鬼头,你是在阐释无情道和有情道的真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