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教会吗？我看你气色这么好、穿得又体面，不像是有什么苦痛烦恼的人啊。”
片刻，待对方终于细数完，夏尘也随之问起。
只是……
脑袋里有很多声音？
“呵呵，谁说城里的公子哥儿就没有痛苦烦恼了？”
这又涉及到了佛门最根本的“轮回”一说，以及塑造己身精神的思想，可以看出，仅仅“众生相”一词，便是涉及甚广。
黄天生现在所要求的东西……
“嗯，那除此之外它们对你还有别的影响吗？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能和我说说吗……你脑子里的声音？”
他想看看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果这家伙并非是阴神教会的人、而真的只是普通卡师的话，那他还真觉得……
听完这番话，夏尘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只见他深深地看了黄天生一眼，眼中浮现出思索之意。
黄天生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捏着拳头敲打了两下，一副“你懂吗”的表情。
“妹子、大汉、老头儿、小孩儿……”
在他看来，眼前这家伙在有着如此干扰的情况下，还依然能够走到这一步，那如果这家伙能够将限制住他的声音全部剔除出去，那不就直接一飞冲天了？
从开始到现在，这家伙已经数出了好几十号人了，而且即便如此，他也还在继续。
到此为止，他想了解的关于黄天生的事情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个想法。
青年自我介绍道。
黄天生耸耸肩，一脸轻松地回应。
“你好，我叫林天，今后咱们就都是兄弟了！”
“那我能问一下，你脑子里的这些声音除了会一直冒出来以外，还会做别的吗？比如……控制你的身体？”
“我？”
“众生相”！
这是华夏神话中，西方佛教的一个说法，指的是个人主观对众生之相的认知，同时也暗指其与客观情况是有着分别的。
“嗯，那我再换个问题，你能够分辨出这些声音的主人吗？不只是性别年龄，而是更具体的身份，换句话说……这些声音是否一直是固定的一群人？”
而这又与眼前的黄天生有什么关系呢？
这便是一种超脱，是一种思想上的“飞升”！
另……
但从这家伙的精神力强度来看，是绝不可能一张卡都没制作过的，因为制卡本身也是卡师突破瓶颈的关键，所以这一点，便让夏尘十分奇怪。
自己不是来了解情况的吗？
“呵呵，我对精神方面的问题的确有所涉猎，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是抱歉了。”
“你看看啊，那边那个大婶，儿子是个痴呆，多少年了都是她一个人拉扯的，辛苦得很。
“这家伙……”
这里的具体情况他虽然也知道，但从别人嘴里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眼前这家伙身份不明，说不得会有什么意外惊喜呢？
而按照这黄天生所说，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那就是无数挥之不去的杂念，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寻常卡师，就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完成制卡。
听到这话，夏尘摇头失笑。
还有那个……”
原因无他，只因这家伙竟然能在精神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保持正常，甚至还能修炼出不弱的精神力，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惊奇。
可以把这家伙收入麾下！
“哈哈，你是想问我这是不是多重人格障碍是吧？这个我早就看过医生了，确实不是，因为我的确就只有这一个人格，那些声音都只是声音而已。”
“嗯……我脑子里现在有个妹子，说你很帅；有个大汉，对你这位保镖很感兴趣；有个老头儿，说你们根骨清奇；还有个小屁孩儿，一直朝着想要吃……”
其中包含的，是对自身、对世界、对社会、对时间生命的思考。
“倒是你，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也要入教呢？”
他又反问道。
这个家伙真的能在这种情况下修炼精神力，同时还能进行制卡的话，那毫无疑问……
要知道，提升精神力的关键就是冥想，只有在冥想之中成功连接精神之海，才能够汲取养分、提升实力。
那不得不说，他真的太恐怖了。
若认为有一个“我”存在，就是我相，认为外在有他人存在，是人相；认为有众生存在，就是众生相；认为人可以真实地生活一段时间，有真实的寿命，追求长寿，就是寿者相。
“诶？等等，林兄弟你是医生吗？问得这么细……”
他的天赋与悟性，很可能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地步，如果能妥善指引，说不得便能培养出一位惊世强者来！
“除去？为什么要把这些声音除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找到了佛门里最适合这家伙的一位了，这位有着三十二种应化法身，每一种都对不同的众生有着不同的身相、表达出不同的法门，可谓是相当契合的。
黄天生十分肯定。
无常……
是“控制”！
在“看破”之后便想要“掌控”，从修行一途来说，这本就是悟道的过程与方法。
黄天生笑着回应。
“只是有的时候，我的确想要一个人静静，但这又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所以我才想着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帮我控制一下。”
他确实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你现在看上去倒是挺正常的。”
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把这家伙想简单了，这家伙能够如此平和地与脑海中的声音相处，已经可以说是一种远超常人的能力。
相比起冥想，制卡对于环境与心境的要求就更加严苛，稍有不慎，制卡便都有可能失败的。
接下来，黄天生几乎把在场每一个人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如数家珍，活像是一个百事通。
那自然是相当有关系的，毕竟在夏尘看来，这黄天生脑海里没来由的这些声音，便是“众生相”的一种表现。
“说实话，有这些声音陪着我，我其实还是挺开心的，至少热闹嘛不是……”
“行啊，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和佛门相当有缘啊！”
“没错啊，据我所知，我们这里会选择入教的人，要不就是身体有缺陷、要不就是有疾病、或者干脆生活相当糟糕……”
“你知道吗？正因为我的脑海存在过有无数的声音，就像是见过了无数种人一般，所以我总是会习惯性地将我遇见的人与这些声音相对应。”
“但唯独你，我本以为也能对应得上，可渐渐地却又感觉没有任何一种是合适的，你似乎有些特别，是否……”
“可以告诉我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