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在地面上，维克托似乎不急着去解决靠近圣树的众人，他直视着楚明的眼睛道：“雷恩老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久远的痕迹。”
楚明双目一凝，将长剑压了过去，“你窥探了阿纳的记忆？！”
长剑逼近维克托脖子，在上面割开了一道血口。
维克托知道他说的阿纳是那道记忆实体，男人淡淡道：“那道记忆实体是我分割自身灵魂出现的，现在自然是回到了我的身体上。”
“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所经历。”
“不得不说，云雷奥义确实很有用。”
男人话音刚落，他猛然睁大双眼，黄金之色点燃他的瞳孔。
一声龙吼鹰鸣震动楚明耳膜，男人身上雷光暴起，猛然将他推开了。
两人皆拥有强大的骑士体质，楚明有圣痕，而维克托拥有不死之身。
剑痕落在他们身上，瞬间便恢复了。
维克托凌空而起，身上闪烁着丝丝电芒。
他没有感情地说道：“古斯曼神圣家族，帕希神国守护神火的古老家族，也就是阿纳口中所说的打翻神火的罪人家族。”
“他们以自身躯体为火台，用寿命去维持神火的燃烧，并世代维持下去，因此也被称为持火者。”
“我吸纳神火之后，自然也就成为了新一代的持火者。”
“释放出神火毁灭神国的那一刻，我并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存活下来。”
“但没想到的是，神火焚烧我躯体的同时，赐予了我新生，让我得以爬出灰烬。”
楚明紧锁眉头，漂浮半空，与男人平视，“你想说什么？”
说着，他略微不察地瞥了一眼正在攻击圣树的众人。
维克托愿意讲话，他也乐得拖延时间。
男人突然问道：“如果你知道，你的一切行为都在别人预先设定好的轨迹中，你会怎么想？”
楚明一愣，凝声问道：“什么意思？”
维克托神色平静，“万年后的事，在万年前早就决定好了，旧日之神哪怕逝去了，祂们不死的余晖也依旧在影响世界。”
“我能逃脱神国覆灭灾难，活过数万年时光，并不是我有多聪明，只是单纯的幸运，幸运得让人觉得可怕。”
“新时代没有承接众神的船只，我就成为了代替祂们前往新时代的提线人偶。”
“我上万年时间才弄明白，祂们想做的仅仅是让我找到一个人而已，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人。”
男人扔掉了手中的血晶长剑，“来吧，在我献祭之前，将我击败。”
“我会将神国覆灭的真相，众神谋划了数万年的秘密告知你。”
“我不知道现在这一幕是否早已经被预知，但我需要知道，你是否有能力承受这份秘密的沉重。”
男人说完，身上气势变得越发平和，他卸下伪装，在楚明眼中气息变得越发危险起来。
楚明脸色凝重，脑海中翻江倒海，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维克托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
原本他以为神国覆灭只是与阿纳，露缇希雅有关，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众神，似乎神国覆灭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真如维克托所说，他是代替众神前往新时代的人偶，那他为什么又会选择帮助邪龙夺舍圣树躯体。
难道是对命运的反抗吗？
楚明注视着维克托，双手握紧弑龙者，全身肌肉紧绷，准备全力以赴。
男人微微一笑，“为了探寻世界的真相，我曾前往北方帝国见识过创造出烈阳秘法的天才，也见识过自东而来，魔法复苏之前的第一位传说巫师。”
“在丰壤帝国中，进入帝国图书馆守护典藏，潜心研究过各种骑士传承。”
“也曾跟随山脉巨人前往黑暗世界，去寻找消失的巨龙与妖精。”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和雷恩老师你相比，我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骑士天才。”
“几万年的时光，碌碌无为，成就也不过只有一些。”
“但索性意志还算凑合些……”
男人话音刚落，金色火焰升腾而起，夹带着神火些许的毁灭气息。
如同一轮平地太阳般，散发着夺目的辉光，融化泥土，将方圆十几公里变成岩浆之地。
楚明眼神一凝，“这种程度的烈阳极意？！”
练成人族奥义后，他就想过将烈阳极意纳入人族奥义的框架中，作为他的第二奥义。
但紫罗兰公国的危机迫在眉睫，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修炼第二奥义。
没想到在这血肉森林中，他竟然还能看到烈阳秘法的重现。
而且他没看错的话，维克托所运转的是烈阳秘法的终极奥义之法——寒冬烈阳。
和雷龙雀身一样，都是燃烧自身血脉，换取更强大力量的极限之法。
楚明深吸了一口气，“你所说的故事很精彩，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天才。”
他挣扎四世，从黑暗时代到第二魔法时代，一点点地积累起了现在的力量，他的努力岂是一句天才能掩盖的。
“正好，让你见识一下雷云奥义的终极奥义之法。”
楚明举起长剑，对准天空，一缕气机被牵动。
天空上，雷龙雀小呜呜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低头向楚明看去，忍不住发出了长啸声。
“戾！”
伴随一声长鸣，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卷动。
“轰！”
金黄色的雷霆劈开阴沉的黑暗，阴云在圣树中汇聚成漩涡，众人抬头望去，在阴云和雷霆中隐约有巨物沐浴着雷光在游动。
楚明沐浴金色雷霆，浮空俯视维克托。
两人凌空对视，皆是默契地继续使用了法术。
焰灵守护！
木灵幻衣！
火焰与绿藤犹如纹路般攀爬上两人躯体，楚明身体变得透明了一些，依稀看见皮肤里的肌肉和血管。
两道防护法术，一道是八级之上的禁忌法术，另一道则是七级的史诗法术。
木灵幻衣是楚明最近才烙印的法术，而且等级较低，和焰灵守护当然无法相比。
但他还有律法。
草木之心！
血脉活化！
“咚！”
楚明心脏发出轰鸣声，全身肌肉膨胀得将魔铠都撑大了。
太阳与雷霆对立，下一秒，战斗一触即发！
雷电与火焰在天空上划出两道轨迹，雷霆降世，太阳升空，双拳快速撞击在了起来。
“轰！”
恐怖的爆炸在天空炸响，冲击波席卷四方，小呜呜遨游在半空中，赶忙止住身体，但还是被冲向了远处。
两人砸入地面，将方圆百公里内所有血肉森林和木卫通通烧成了灰烬。
苍古之树和紫棘雷龙藤在火焰中倒塌，火焰与岩浆甚至蔓延到了圣树树根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