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丰帝冷笑道:“好,既然你说你不知情,那便暂且将此事按下不提,咱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说着,景丰帝朝程炎伸出一只手,叫道:“程炎!”
程炎极有眼色地将钱逊当初的奏报递过去,随后默默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景丰帝动作潦草地将奏报翻到某页,哗啦一下扔在蒲廷南脸上:“你给朕解释一下,据特遣使钱逊查得,今年夏季粮税叙州府共交了九万余石,为何到了你写的粮税账册里头,就变成了七万石?这其中的两万石去哪了?”
“这……这……”
蒲廷南神情惶然,看着钱逊奏报上记录的包括粮税在内的多条罪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上面一条条一桩桩,全都是他曾经干过的事,加起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景丰帝既然能把奏报给他看,就说明手中一定掌握了证据,为何此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除非景丰帝是打定了主意要办他,专门封锁了消息,就等着他年底述职回京,自投罗网。
想到这,蒲廷南面上涌起绝望之色,整个人像团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积压已久的怒火噌地冒出来,景丰帝浑身气势慑人,一拍桌子怒道:“看看你这个狗样子!朕稍微吓一吓你,你就怕得要死!面对指控连句像样的辩解都想不出来,朕一瞧你这样,都不用查,就知道这上头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仅是一个下等州府叙州府,你就能偷两万石粮食,朕要是把你派到鱼米之乡的江南去,你不得把粮仓都搬空了?耗子见了你都得哭着走!”
蒲廷南是景丰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早年间他刚登基的时候,孤立无援,蒲廷南算得上他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臣子之一。如今景丰帝地位稳固,大权在握,蒲廷南却也已经被贪欲迷了心,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对于蒲廷南,景丰帝愤怒之余,还有恨铁不成钢,越说越来气,忍不住走下去狠狠踹了他一脚:“当初朕把你派到四川去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会替朕守好西南,让朕无后顾之忧,你就是这么守的?!”
蒲廷南脸上全是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被景丰帝踹了一脚也不敢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嚎:“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知道错了,陛下饶微臣一条命吧……”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就算朕容得你,国法也容不得你!”
景丰帝不为所动,一脚将他踢开,对外面吼道:“来人,把蒲廷南给朕带下去,交由刑部审理!”
我才发现,因为看错了月份,把本应该发在十月四号的一章九月四号就发出去了,目前删除不了章节,所以我直接替换了内容,新更了一章,所以这几章标题和内容看着有点搭不上。
另外,大家能不能装作没看见之前错发的那一章,真的求求了【大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