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在理哈哈哈哈……”
这几条街巷的南方科举会馆居多,此刻聚在酒楼里的南方士子人数也远超北方士子。人数差异摆在这里,再加上他们说的本就是事实,在场的北方人也没多少反驳的底气,闻言气都气饱了,再也待不下去,纷纷结账走人。
一直没有说话机会的白兴嘉终于寻到空档,端端正正地朝任英泽行了一礼:“在下白兴嘉,多谢阁下方才出手助我,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可否交个朋友?”
任英泽却并不领情,反而嫌弃似的睨了他两眼:“谁要和你做朋友?方才那两个北方人那般欺辱你,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不是他们言语辱及所有南方人,我才懒得管闲事!”
白兴嘉始料未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任英泽见状对他愈发瞧不上:“看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真是丢我们南方人的脸。我听你口音……倒像苏州一带的人,怎么,苏州府都是这等胆小懦弱之辈吗?”
“哎,你怎么说话呢!”来自苏州府的士子立刻不干了,开始甩锅,“这分明就不是苏州府的口音,他长得这般瘦小,怕不是南疆地区的人,那边可是有不少戎狄之后!”
桂林府士子怒目而视:“你说谁是戎狄之后!”
苏州府士子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又没说你。”
“我呸!”桂林府士子愤愤地啐了一口,“你就是针对我们,狡辩什么呢!”
苏州府士子没法子,只得改口,随便胡诌道:“好好好,不是南疆地区的人,那他是沿海地区的人行不行?”
福广一带的士子莫名其妙地被殃及:“你们吵你们的,关我们什么事?”
有人一锤定音:“行了,都别吵了!我认得白兴嘉,他是松江府的人!”
眼看众人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几个松江府的举子推脱不掉,只好强行撇清关系:“他……他是乡下来的,难免见识短浅,跟我们住在城里的人可不一样!”
这话说出来还是有人不满:“怎么还看不起乡下人呢?你又高贵到哪去?”
……
因为任英泽的一句话,白兴嘉竟成了狗都嫌,哪个地方都不要他,夹在众人当中被推来推去,一时间狼狈得厉害。
一刻钟前还齐心对外的南方人突然开始内讧,大到以州府为阵营,小到以村镇为归属,地缘划分明显,彼此互相攻讦,混战不休,酒楼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