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余信点点头:“不错,你现在的字迹确实与这功课本上的不同。”
眼看态势要被顾云霁扭转,王向凌急切道:“他胡说!顾云霁说有人仿他的字,可他又不是天仙下凡,谁会时时刻刻盯着他看他怎么写字?说仿字就能仿字,哪来那么容易?”
顾云霁冷冷说道:“昨日我才丢了一个功课本,一晚上的时间对照着我的字迹仿写出来,不难做到。前两天我和你发生了矛盾,让你吃了亏,指不定就是你干的。”
“你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你可有证据?”
“没有。但这确实不是我现在的字迹,说是我干的,难道你有证据?何况诗写在你的功课本上,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在你眼皮子底下栽赃陷害你?便是想写,我也写不了。”
闻言,王向凌得意一笑:“我就是有证据!今早你是第一个到学堂的,我是第二个到的,到了之后我出去了一会儿,中间的空档学堂里没有其他人,你要想干点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
王向凌本来计划着早点来学堂,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功课本塞到顾云霁的书箱里,他再装作找东西的样子故意搜顾云霁的身把事情闹出来。不成想顾云霁来得比他还早,他也就顺水推舟将功课本交上去,只管等着余夫子发难,还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顾云霁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有说话。如王向凌所说,他确实是第一个到的,但那是惦记着功课本丢失的事情想着早点来学堂,万一出什么事他也好有准备,不想现在竟成了对方陷害自己的把柄。
王向凌是第二个到的,但他中间并没有离开,而是和顾云霁一直待在学堂里,一直到其他人陆续到达。在别人眼里,顾云霁和王向凌就是最早到的,到底是谁先谁后,具体又发生了什么,没人能作证。
也就是说,目前既不能证明如王向凌所说,顾云霁早早来到学堂,在他功课本上写打油诗故意让他被夫子发落;也不能证明如顾云霁所说,王向凌事先偷走他的功课本模仿字迹栽赃陷害于他。
事情陷入僵局。
证据不足,余信也不能贸然判定。半晌,他说:“你们二人争论这许久也没有定论,还是将你们父亲请过来说说理吧。”
王向凌忙道:“夫子,我父亲王咏是华亭县教谕,这几天到府城出公差去了。顾云霁的父亲是我姑父,把他一个人请过来就行了。”
教谕是正八品,官职不高,却统管全县学务,可以说是县学夫子们的顶头上司,王向凌说这话是向余信施压。他笃定了父亲王咏不在,顾开祯来了顾忌着他父亲的身份,定然不敢对他怎么样,到时候肯定还是顾云霁吃亏。
余信闻言眼皮一跳,拒绝的话到嘴边改了口:“那好吧。来人,去顾府把顾老爷请过来。”
一个小厮上前领了命,腿脚麻利地出了县学,直奔顾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