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放、放开我!”
李晋澈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圣旨上,猝不及防被勒住脖子,骇得顿时大叫。他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力气非久病在床的景丰帝可比,一把扯住汗巾子反手一扭,便挣脱开了束缚。
景丰帝却是双目发红,不依不饶地又要来勒他:“逆子!朕勒死你……”
李晋澈怒从心起,右手一拉,就轻松夺过了景丰帝手里的汗巾子。而后为防他再次上前,李晋澈压着他背,猛地将他扑倒在地,汗巾子就势缠在景丰帝脖子上:“还想勒我?老子才是勒死你!”
李晋澈一时发了狠,汗巾子越勒越紧,不多时,景丰帝的脸色便由青转紫,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小了。
“陛下!”
程炎又惊又怒,下意识想要上前,可惜手脚都被绑着,挣扎半天才挪动了几步,根本来不及救下景丰帝。
听见程炎的声音,李晋澈猛地回神,双手好似被烫到了一般,松开了勒住景丰帝脖子的汗巾子。
失去了着力点,景丰帝的身体轰然倒下,嘴巴张开,双眼鼓得极大,死不瞑目。
李晋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得连连退了几步,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像是濒临渴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程炎怒喝道:“李晋澈!你大逆不道,你敢弑父!你个弑君篡位的贼子,即便窃得大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天下宗室义士皆可以讨伐你,你能嚣张到几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晋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杀死了景丰帝,“弑君”这样一顶沉重的帽子扣下来,压得他顿时喘不过气。程炎的斥骂每多落在他耳朵里一声,他的心虚便多加重一分。
李晋澈惶惶然在屋内转了几圈,忽地暴怒起来,随便找了个帕子塞住程炎的嘴,强撑着脸面道:“程炎,你、你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发生了什么?”
这时,飞鱼卫指挥使秦荃听见动静冲了进来,见到倒在地上死得彻底的景丰帝,瞬间脸色大变。
李晋澈颤抖着双唇,眼底的慌乱暴露无遗:“秦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荃上前探了探景丰帝的鼻息,心头顿时一沉,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面色凝重道:“先别说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尽快去找方大人商量对策。”
原本是想一边控制百官,另一边逼迫景丰帝签下圣旨,立李晋澈为太子。却不想圣旨还没签,景丰帝就已经被李晋澈失手杀死了,如今情况有变,若不及时做出应对,任谁都担不起弑君的罪名。
“好,好……”
李晋澈心乱如麻,根本冷静不下来,哪里还想得出来别的对策,只能秦荃说什么就是什么,命甲士此处看严之后,就跟着他出了寝宫。
然而二人刚离开皇帝寝宫不久,便见一队禁军朝这里快速赶来,为首者正是李晋泽和赵王李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