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火火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解释道,“彭湃那种人的德行你也知道。前阵子来君悦玩,听到了我的名字,非得点我出场,想让我出丑。我不是姑娘,不是谁想点就能点的。有人给他出主意,只要买些十万块的瓶酒挑战,我就不得不去应付。”
“谁?”
“估计是五楼那个胸大的。”
“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不定是她。”汪曼妮脑子总算是灵光点了,“她是你对头?”
韩火火冷笑道,“她那胸大无脑的样子,当我对头还不能够。”
汪曼妮挑挑眉,韩火火就是韩火火,嚣张得不可一世,“后来你把彭湃喝趴下了?”汪曼妮学着韩火火的样子,也蜷在沙发的另一边,她的身心终于全部放松了下来。
“不然呢。”
“就该让他吃点苦头。”汪曼妮也冷哼一声,一点儿也不像在说自己的老公。
“你怎么才20就嫁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也不想的啊。”汪曼妮叹了一口气,她一只手绕着自己衣服上一根带子,忽然叹了一口气,“这几年,你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同样的,我身上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韩火火眼皮一跳,心想不会是什么好事,“你在新西兰的那几年,过得还好吧。”
“就那样呗,那边空气好,环境好,但我一个人,看什么都没有意思。”汪曼妮摊了摊手,“我爸送我上的是贵族学校,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我也不能继续当大姐大了,幸好当时我没犯蠢,没有去惹别人,不然肯定会被收拾得很惨。”
“嗯。”韩火火点了点头,她倒也还不蠢。
“不过还好老汪不短我钱,我在那边生活还过得下去,总结起来也算是个无忧无虑。”
“有朋友吗?”韩火火补充道,“在那边有朋友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汪曼妮自嘲一笑,“我的脾气比你好不到哪儿去,谁愿意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大家表面上装得亲昵,但从不邀请我去参加她们的活动。”
“被孤立了?”
“我才不会在乎她们。”汪曼妮脸上表情倨傲,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听得出来,她心里落寞,“我念完高中,本来老汪打算让我在那边继续念个大学,回来也能算上半只海龟。但高中毕业后没多久,老汪就匆匆忙忙把我叫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
汪曼妮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哑道,“老汪快不行了。”
“……”
“肝癌晚期。”汪曼妮深呼吸一口气。
韩火火从茶几上扯了张纸巾递给她,她摇了摇头,“不用了,眼泪早就哭完了,都过去一年多,早就没什么感觉。”但还是把纸巾接了过去,拿在手里。
她接着说道,“翻遍了全国的黑市也没有买到肝源,老汪撑了十来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