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几个学生,在座的成年人不会不知道高主任这句话的意思。他们纷纷看向韩火火,心想这个从清河那个小县城出来的瘦丫头怎么就这么大的能耐?难不成比他们名校的学生还优秀?
韩火火盯着面前的玻璃杯,黑眼珠左右闪动了两下,随即便明白了高主任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教高三,马上,送完高三就得下高一带新一批的高一学生,她说自己很可能明年就是她的学生,而韩火火今年初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看了韩火火的卷子,认为她很有可能拿第一。
岑飞扬也懂了,转过头看着韩火火,眼中满是惊讶和兴奋,但面上又不好表示出来,毕竟在场还有这么多的老师,于是他伸手抓住了韩火火放在膝盖上面的手,重重握了两下,以示欣慰。
韩火火诧异岑飞扬会突然握住她的手,她忽然觉得自己心脏跳得飞快,手紧张得动都不敢动,手心还冒了冷汗。岑飞扬的手离开后,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那渐渐红起来的耳朵还是将她慌乱的心思暴露无遗。
岑飞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韩火火两眼,随即端起面前酒杯里的白酒喝了一口,他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桌子微微转动,不似一如既往的深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躁动。当然,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桌上早就选择自动跳过高主任这个话题,转而去聊一些较为轻松的话题了。
老师们聊老师的,学生们吃自己的。
李长庚先生没有冷落在场的每一个人,跟每一个人都能聊得来,是一个八面玲珑,抓得住人脉的人。
他很喜欢喝酒,拉着所有人都喝了一圈,当然,学生不能喝,学生只能喝果汁。
想敬他他酒的人也都不少,他来者不拒。轮到岑飞扬的时候,李长庚啧啧称叹,“小岑啊,够年轻。年轻好,年轻有为,以后有的是前途!”说着拍了拍岑飞扬的肩膀,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岑飞扬已有些醉意,但没有拒绝。毕竟,在中国的酒桌上,拒绝领导的酒,是很不合适的。他也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李长庚先生哈哈大笑,“这样,小岑,我看你有眼缘,今儿个又高兴,我得多喝几杯。”说着给自己的小酒杯倒满了酒,“我干杯,你随意。”
“我怎么能随意呢,这样,今天您喝多少,我通通奉陪。”
“也是个能喝的,我喜欢。”李长庚先生高兴地说。
韩火火看着他们这一群群的,不是喝酒就是吹牛皮,她早就吃饱了,百无聊赖地看着,心想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一群人坐一桌吃饭这么无聊的事情,那些官方牛皮吹得她心里直翻白眼。
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借口去上厕所,出门透一透气。
在外面待了约二十分钟,她才回到包厢。
包厢里已经没有几个学生了,大概也是像她一样无聊,吃饱回房间了。倒还剩下不少老师在喝酒,边拍着对方肩膀称兄道弟,边举起酒杯喝他个天昏地暗。
韩火火走到岑飞扬身边,发现他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分明是喝多了,醉了。
“岑老师,岑老师?”韩火火拍了拍岑飞扬的肩膀,喊了他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