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要和祁厉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他的心就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比神交时更加激烈、更加澎湃,将他整个淹没。
他的脑中不由地浮现出祁厉的身体和黑色的长发,想象着祁厉的长发缠绕着他,与他密语。
他难以自控,识海中的那个刚被压制下去的东西也再次蠢蠢欲动,怂恿他去侵占、去掠夺。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都是轻颤的。
他的喉咙好渴。
刚才的决心散去,祁厉还是有点犹豫的:呃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虽然这个其他办法没有一点的头绪。
咣当!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屠牧的身魂骤然冷却,激动散去,绮思荡然无形,眼前又恢复黑暗无边。
对啊!祁厉并不想跟他身体交合,并不想与他做那些事情,即便是他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些身外物,仍然不想与他做。
他的身体由火变冰,声音也跟着冷了:那就想其他办法。
祁厉呼了口气,屠牧果然也是不想这样做的,只是这个其他方法唉
浮屠塔好似更红了,如血一般的艳,无边的白昼下它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好似血盆大口将人无情吞噬。
屠牧看上去在安静打坐,实际上脑中翻山倒海,刚才的绮思在他脑内一遍遍回放,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深入他的内心,刺激他的身体、灵魂,让他身魂难安。
他想要停住这荒谬又无边的想象,可怎么也止不住,反而越压制越激烈,越反抗越刺激,几乎让他的身体炸掉。
他的脑中不知为什么突然浮现出浮屠塔的样子,忽闪忽隐,然后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骤然睁眼,视觉竟然恢复了。
祁厉就在数尺外,黑发披肩,白衣胜雪,肌肤又比雪还白,唇红似血,他再也压制不住了,风驰电掣般将祁厉扑倒在地。
他咬上祁厉锁骨,仿佛要将祁厉吞进肚子里,尽情挥洒心中的绮思。
祁厉被屠牧扑倒后并没有反抗,在看到屠牧黑红交织的眼睛时就更没有反抗了,甚至在屠牧咬上自己锁骨的那一刻,主动送了上去。
他想屠牧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出来了,又要喝他的血才能恢复。
他道:喝吧喝吧。他摊开双手,等着屠牧喝到满足。
然而片刻后他皱起了眉,后背也略显僵直,因为屠牧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感觉对着他。
然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僵,放松的精神也越来越紧张,因为屠牧的动作越来越过分,甚至甚至
他抓住屠牧的衣领,将他拽离自己的身体,屠牧的眼睛没有丝毫要恢复的样子,而且比前两次都要疯狂。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和前两次不一样。
屠牧!屠牧!他试图唤醒屠牧,然而并没有作用,屠牧反而变本加厉,他猛地将屠牧甩了出去。
你清醒一点!他大喊。
屠牧的身体被重重摔在岩石石壁上,吐出几口血,黑红交织的眼睛闪闪烁烁,表情亦明暗反复,最终恢复正常。
他的身魂也在那一瞬间清醒,视觉也再次归于黑暗。
同时,红如血的浮屠塔艳色褪去,又恢复了它之前的颜色,好似从未变过。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宝宝猜一猜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感觉写的好像有点明显了嘿嘿)
30、第 30 章
屠牧的身体从石壁上砰地落下,瘫软在地,口中的鲜血呛得他呼吸困难,咳了几声,鲜血四溅,血迹喷洒在他黑色的衣服上,归于无形。
他的呼吸都是疼痛的,连呻吟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骨头好像断了。
他闭着眼睛,刚才对祁厉做的事情出现在脑中。
那个时候他他不知怎么了,他脑子不断出现对祁厉做那些事情,他压制不住了,所以就顺着想法动了。
那个东西好像正在被他吸收进入自己身体,对他的影响在减淡,他刚才并没有被那个东西控制,而他却他头痛欲裂
他早就将对祁厉的感情斩的一干二净,为什么还会对他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他不该这样的,他也不能这样。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断掉的肋骨好像扎进了肺里,呼吸更痛,吐出大口鲜血,喉咙里都是血腥的铁锈味。
忽然间,浮屠塔竟然出现在他的识海内,这次是正常的颜色,缩成拳头大小,诱惑着他接近。
他立马转变目标,朝着浮屠塔的方向奔跑,但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只能冲着浮屠塔喊:你不是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为我复活小一!
浮屠塔闪了一下,在这个瞬间他好像接近了那么一点,然后他的识海便出现个陌生的声音:我的确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是你现在还没有通过考验,在你继续前进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屠牧表情微怔:什么问题?他没有想到浮屠塔会回答他的话。
浮屠塔陌生的声音在他识海内飘荡:你真的要复活那个人吗?
当然。屠牧回得毫不犹疑,这便是他的目的,他当然要复活小一。
你可以先不用回答我。浮屠塔的声音不带感情继续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前进,但以你现在的样子已经无法完成考验,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与祁厉一同陨落于此;二是现在就放弃,你自己陨落于此,而祁厉走出返归林。
你如何选择?他询问屠牧的答案。
屠牧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暗淡,但很快又更亮更有斗志,他攥着拳头,大声喊出来:我既要完成考验让你实现我的愿望,又要祁厉完好走出返归林,何必在你给的选择中选一个?!
复活小一和对祁厉的承诺,他一个都不会舍弃!
我说过,你现在不用回答我。
浮屠塔的影子逐渐变得透明,它说:等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再叫我出来也不迟。
然后便消失了。
屠牧再次从识海内清醒,祁厉正坐在他的身旁,刚喂他吃下一粒丹药。
他痛得额头冒汗,嘴唇青白,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想要开口和祁厉说话也发不出声音,只得做罢。
祁厉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眉头紧蹙,把屠牧甩出去后他才意识到用力太重,屠牧现在根本受不住他这么大的力,恐怕伤得不轻,所以立马跑过来查看屠牧的伤势。
正如他所想,屠牧浑身的骨头就没几根是没断的,现在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他尝试着给屠牧接身上的骨头,但尝试了多种方法,竟然没有多大作用。
这也太奇怪了!
别说屠牧现在是个有修为的修士,就算是个年迈的凡人老头,接身上的骨头这件事他都能做的易如反掌,偏偏对屠牧收效甚微。
察觉到屠牧睁眼,他忙问:你怎么样?
屠牧说不出话只能眨眼,表示自己无事,但怎么可能无事,他现在是真的废了。
祁厉有点后悔,刚才他太过震惊屠牧的动作,所以没有掌控好力道。
可这事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屠牧太奇怪,竟然做出那么难以理解的举动,他下意识就出手了,而出手的时候忘了屠牧现在的修为情况,所以才会没注意轻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