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详细分析
“头儿，老魏又骂你了？”
崔警长翻了个白眼，抓起茶杯灌了一口：“他娘的，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砸脚后跟，人家临城站的长官来咱们分局根本就是临时安排，之前连个电话都没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
听到崔警长的抱怨，一个小胡子警察劝慰道：“老魏也是在关键时期，生怕出点事。”
另一个老警察显然不认同：“就是他再怎么关键，也得讲道理啊！你们说说，老崔有什么错，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还能怎样？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崔警长手下的警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总之都是为崔警长打抱不平的，没有一个向着魏局长说话，由此可见魏局长在这帮下属们面前也是不得人心。
正在这时，面朝着门口的一个警察忽地嘘了一声。
众人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纷纷以手势或者是眼神儿、表情等方式相互提醒。
室内的声音刚刚收住，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魏局长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指着崔警长的鼻子就吼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去办事？”
当着一众下属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将话说得太直白，但对于崔警长这拖拖拉拉的办事风格极为不满。
“他家藏东西的暗格，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为什么会留下脚印。”
“你……出去，谁让你……”魏局长还在生着气。
事情复杂了，竟然又多出一个人出场！
“那内墙发现脚印了吗？”
办公室内气氛沉闷，魏局长的火儿还没有完全发起来，门外又进来一人。
毛大伟自顾自地念叨着，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昨天前我见到了他老婆，说他昨天早晨刚去了乡下，这小子前些年给一个魁赎了身，安置在了乡下，一直瞒着他老婆，每次都是借着打着去进货的幌子和那个女人幽会。”
其他的警察们也是纷纷低下头缄口不言，不待见归不待见，但人家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当面得罪不得。
“你是说墙上不同的地方留下了两组不同的脚印，借此推断，至少有两个人翻墙进入过顾明的家里。”
到了这时候，他如何还不明白，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临城站的长官。
方如今看一旁的崔警长：“崔警长，依你之见呢？”
原以为确定毛大伟为嫌疑人是走对了路，可事实却给方如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些青帮的弟子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但要是说到谁对顾明家附近的邻居最为熟悉，还得是本地的警察。
“毛大伟，邻居中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跟顾明关系不错？”
那行动队员吃不准了：“队长，有什么问题吗？”
这人梳着当下十分流行的大背头，苍蝇站在上面都能劈叉，再配上一身西装，倒也像模像样的，只是一副大眼泡，看上去很不协调。
“毛大伟在乡下的相好叫什么、住哪里知道吗？”
方如今也懒得跟他计较，当即道：“魏局长，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就来到贵局，实在是……”
“为什么会有泥。”
“这几天下了雨，地面潮湿！”行动队员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毛大伟又道：“后来，老张夫妇三番五次找上门来，死活就说首饰是被顾明偷走的，为此还报了警。”
方如今不说话。
崔警长拿着铅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将简图画在了纸上。
压力全由他这个警长顶着了，下属们躲在他这把伞下面遮风挡雨，不但不替他分忧解难，还偶尔跟他抬杠！
崔警长感觉自己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种种迹象表明，毛大伟有作案条件，而且从他离开临城的时间来看，也确实存在畏罪潜逃的可能性。
“长官！”
方如今仔细地翻着资料，道：“崔警长，你在纸上给我画出老张家和顾明家的地图。”
“长官好，在下不才，正是魏德民，不知您有何吩咐？”魏局长到底是官场上的老人，变脸的速度极快，“刚才是卑职有眼无珠，您不知道，这几天老有人过来冒充我们警察局警员的亲戚，所以，所以卑职……”
方如今当即派人紧急赶赴菱香村，他自己则继续了解着顾明邻居们的情况。
方如今的想法很简单，知道顾明家中暗格的人，极有可能跟他的关系很熟，不然这么隐秘的地方，他怎么会轻易地让不熟悉的人知晓。
“因为脚底有泥。”
方如今颔首：“多谢了。崔警长，有点事要问你，借一步说话！”
方如今听着崔警长娓娓道来。
毛大伟暂时羁押在警察局，方如今又将被问话的七名警察和三名邻居以及其他邻居的材料要了过来。
崔警长略一思索道：“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应该算是毛大伟了吧？这个毛大伟今年四十来岁，在城区里有三间铺子，分别卖粮食、布匹和杂货。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跟顾明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奈何两人从小就认识，以前上山追鸟下河摸鱼的，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
在一众下属面前也算是出了丑，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长大之后，毛大伟继承了他爹的生意，这小子还有些生意头脑，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比他老爹那时候的规模还有所扩大。但顾明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从一开始的小偷小摸，到后来入室盗窃，就我们分局的牢房，他都来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可还是死性不改。”
方如今“嗯”了一声，这种无头公案最是难以说清楚。
所以，方如今就找上了崔警长。
见方如今并未开口训斥，崔警长微微一诧，忙道：“还算熟悉，那片儿的住户都是老邻居了，祖祖辈辈就住在那里。顾明也是如此，只不过这小子不正干，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竟然捞起了偏门，惹得邻居们都很嫌弃他！”
他的这些话，只要跟顾明两相印证即可。
毛大伟想了想说：“我记得上个月，顾明去西头的老张家借白醋，当时就老张老婆在家。说实话，谁都膈应顾明，但住了多年的老邻居，人家借点醋，你不借的话，又拉不下这个脸来。于是，老张老婆让他在堂屋等着，她则是去了厨房灌醋。可是，当天晚上，老张老婆就发现自己结婚时打的一套金银首饰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