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糕点,这说明这个人喜欢吃甜食糕点,而且是很喜欢的那种,不然不会经常带在身边。
两个年轻人就是为了给翟项宽下套。
“这家伙要开始玩色子了。”伙计突然出声道。
听着管事和伙计的叙说,方如今大概也了解到了这件事的大致经过。
此时,年轻人的嘴角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管事恍然大悟,他们做局就是为了吸引翟相宽上钩。
方如今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被他忽略了,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可一时又什么也想不出来。
一旁的纪成林道:“咱们现在就去九味斋查查吧?”
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开赌场的也讲究笑迎八方客、广结天下缘。而且罗二爷早就交待过,不能把人逼得太狠,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
如果那个年轻人还没有来得及去买糕点,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自己的手下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在赌桌上熬得眼睛通红的赌徒们,乍一看到美女,自然也会心情舒畅。
这时,管事在人群当中看到了翟项宽,这家伙双眼瞪的大大的,嘴中喃喃念叨着什么,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双眼也开始发光,似乎是很想学习这种绝技。
方如今再次看向他们,忽然道:“管事,马师傅今天怎么不在?”
前院和后院都是同一个老板,偶尔让后院的姑娘来前面转转也是为了积聚人气。
至于遇到了海棠姑娘应该是偶然事件,也许海棠姑娘真的像那个年轻人的妹妹。
方如今想了想,摇摇头:“不能明着去查,最好还是暗中盯着这几个点。回去之后赶紧让画师把那个年轻人的肖像画出来,让兄弟们都牢牢记住。”
管事私下一问,这才知道,此人正式开赌之前,曾经去过海棠姑娘的房间。
客人不让!
如果不是太损害赌坊的利益,管事已经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从这样猜来猜去的也不像话。
海棠姑娘不仅对糕点很了解,就是对老牌子的糕点铺子渊源传承也是如数家珍,这倒是让方如今刮目相看。
事后,管事先是将老马叫到了一旁,据老马说,这个年轻人的赌术一定是听过高人的指点,否则在这个年纪,很难有这样的技术。
管事朝那边看去,只见此人并不看那个年轻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荷官向众人展示六颗色子,伙计眉头一皱道:“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使用什么手段?”
没多久,这人在玩了几把之后,就兑换掉赢了的筹码离开了赌坊。
“长官,我这房里的糕点放在整个临城也不算差了,当时我得知他没有吃午饭,问他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些糕点,一点都没动。我可不敢骗您。”
九味斋是老字号,分店也不少。
只不过当天晚上翟项宽又来了,并且一直在找人,管事猜测就是找那个年轻人,只不过人家一晚上都没有露面。
管事忽然发现,那个年轻人见到海棠之后,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家伙还真是阴险。”伙计说。
听管事这么一说,伙计也是松了口气,想想也是,这些赌徒们虽然瘾大,但总该给他们一点甜头吧,让他们看到点希望不是很好嘛。
只有年轻人和老马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闭上了眼睛。
当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伙计点了点头道:“也好。”
年轻人依旧闭着眼睛,随着色子和色盅的碰撞声,两只耳朵微微颤动。
“我记得清楚,这个人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包糕点自己吃了起来,并且还给了我一块,我认得那是上海孙大有家的松蛋糕,表面有一层金灿灿的松粉,让外面的糯米皮多了一丝滑润感,使其在嘴里咀嚼翻滚时,少了一些粘牙,多了一些淡淡的松香味,细细品尝,吃到最后还有回甘呢……其实,曾经有个上海的客人也给我吃过这种,所以印象很深!”
期间,那个戴眼镜的同伴曾经数次暗中示意他,但年轻人并没有反应,这样一直持续了近一分钟,才缓过神来。
对于翟项宽这烂赌鬼的情况他是了解一些的,一个能够将如似玉的老婆典给人家抵赌债的人,还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
于是,他在暗中盯着翟项宽和那两个奇怪的男子。
“大概有三家,老店就在佑圣路一带,另外两个稍远点。”
管事又向海棠姑娘打听,海棠姑娘只说此人是自己的客人,今天才认识的而已,至于为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那人,海棠姑娘也有自己的解释——
“确定!之前那位客人的松糕也是有包装的,上面还有孙大有的名号,跟这次来的客人带来的一模一样。”
管事暗暗点头,看来这家伙确实有点真本事。
也就是这时,海棠姑娘出现在了赌坊当中。
海棠姑娘方如今有些不相信他,生怕对方会迁怒自己,言辞凿凿的保证道。
而年轻人的同伴则刚好站在他的身侧。
管事解释道:“马师傅年纪大了,偶尔有时候在家里歇着,或者是来晚一点,这都很正常。按照平时的时间来看,再过半小时差不都就该来了。”
“你马上去派人把他接过来,我要问话。”
管事答应一声,赶紧派人去接马师傅。
半个小时之后,接人的人回来了,带来的消息着实让方如今和管事吃了一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