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困兽犹斗
白天的天气虽然闷热，但得益于河岸两旁有一些枝繁叶茂的垂柳的缘故，河水到了夜里却是十分的清凉。
伴随着噗通一声，河面上水四溅，濑户川平像是脚上绑了石头似的，猛地坠入了河中。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次跳水。
凉飕飕的河水浸入伤口的感觉，让濑户川平感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居民洗衣、刷马桶都在河里，河水并不干净，会增加伤口感染的危险，可现在濑户川平只顾着逃命，却是顾不上这些了。
河水刺激皮肤和伤口，就像是针扎一样，这也让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他咬紧了牙关，只是拼命地潜泳向前游去。
“砰！”
听到动静紧跟而至的一名行动队员朝着水里果断地开了一枪。
濑户川平落水的地方，还有一道道波纹四散开来。
即使用手电筒照过去，也看不清水下的情景。
那应该是濑户在换气时露出了脑袋。
手电筒照过去，目标却又消失了。
方如今向前追了三十余米，猛然间发现前方黑乎乎的水面上有个圆滚滚的东西露了出来，就像是水瓢一样。
一连串的跳水声，就像是下饺子一般。
他很清楚，这个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这意味着他的视神经已经出现错乱。
“未必，或许那只是假象。”方如今却道，“你带人向下游搜，我去上游！”
再次扣下扳机时，南部式手枪却卡壳了，李剑也是命大，才侥幸捡回一命。
有机灵的行动队员从岸上扔了几个竹竿递给水里的同伴。
手脚如同灌了铅，濑户川平不得不停止了划水。
然后，方如今仔细地观察着水面。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投降？
他怎么可能像池田次郎那样向中国人屈服？
可是，下一刻，濑户川平神情就由狰狞转为惨然。
然而，往前追出十几米之后，马宝便立刻不再怀疑。
这时，方如今和纪成林也纷纷赶了过来，两名行动队员赶紧报告了情况。
看着河岸上紧随而至的中国特工和晃眼的手电光，濑户川平忽然有着刹那的失神。
可是他明明看到周围的中国特工最近的距离也有三五米，并没有人接近他。
对方实在是太过精明了，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竟然没有迷惑到中国特工。
他和纪成林当即各自带人分开，而马宝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最终，将会出现幻觉。
抬手又是一枪！
弹着点比第一枪要更偏向河水的下游。
再接下来，他的听觉、嗅觉甚至第六感都会出现严重问题。
河水之下都是淤泥，加之水中有不少的浮游生物，造成了水面在白天着碧绿碧绿的，到了晚上则是黑乎乎的，通透性非常的差。
一时间，河道两岸人影绰绰，脚步声杂沓，水面上手电光快速掠过河面，照出白的一片。
由于童年和少年时期常年在海边的经历，让他锻炼了很强的肺活量，即使在受伤的情况之下，水下憋气的时间也比常人稍微长一些。
一旦出现幻觉，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到了倒计时。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一时间，数道刺眼的手电光照在濑户川平的脸上，让他根本无法睁眼。
尽管方如今表现得很是笃定的样子，可马宝还是深表怀疑。
“砰！”
他瞄准的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李剑，不过由于身体在水中不住地晃动，第一枪却没有打准。
不过，濑户川平能够作为三浦和一的得力助手，跟随三浦和一潜入临城执行调查任务，绝对不仅仅因为他是三浦和一的心腹。
脑袋！
恼怒之下将手枪奋力地朝着岸上的中国特工猛地砸了过去。
“队长，这段河道有近一里地都没有分叉，只要我们封锁了河道，就一定能够抓到濑户。”纪成林说。
手电照在灌木丛上，纪成林蹲下来将一棵折断的灌木扶直，盯着碧绿的叶子上留下的血迹说：“老队长，小鬼子在这摔了一跤，明显失血过多，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一次他登时次瞠目结舌，最终的事实证明，方如今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此时濑户川平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他的身体还在下沉，眼看着水就要没过了头顶。
“濑户，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束手就擒是你最好的选择。”方如今在岸上说道。
河水有两米左右深，他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需要脚踩着水才能确保自己不沉下去。
不远处的河面上荡漾起一层涟漪，即便是如此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方如今敏锐的观察。
这个日本间谍受了伤，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寇，要想在河道之中活着揪出他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动辄就有被反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