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瞟了侯亮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惧意。
“唔唔唔……”侯亮似乎是想骂人，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嘴巴不仅被堵着，嘴唇还一直在抖，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心升到头顶，原本白胖的脸上更是不见血色。
带着鲜血和零碎皮肉的竹桩。
“如果我有足够耐心的话，可以这样拖着你耗费一整天的工夫，才会让你咽气。你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尸体了，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那是什么样子，你全身的骨肉几乎将全部分离，地上的那些竹桩也会被你的鲜血染红，哦，对了，上面还会挂着些许的零碎皮肉，如果是在傍晚，配合着晚霞一定会很好看。”
外界的任何动静，都可能会对人犯的心理产生巨大的影响，哪怕是轻微的敲门声、脚步声，都有可能会被侯亮当成即将行刑的信号。
这些店传承了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前店后作坊的经营格局，生产销售各种以浙式、苏式为主的果、糕饼。但也会有一些铺子卖一些进口和外地的果、糕饼，汤生源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我会在这边把石块往下拉，木杆翘起，那钩子就会把你的肠子慢慢扯出来，每一寸挪动，你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从你的身体里脱出，渐渐地远离你。嗯，如果我拉得快一点，你的肠子就会被一下子扯出来，抛飞在空中……”
方如今没说话，锣鼓巷一带集聚了不少传统果糕饼行业，经营果糕饼的小摊头无数，拎篮头沿街叫卖的也不少，但较有规模，自己有作坊生产，能批发兼零售的果糕饼店大约有八九家。
方如今淡淡一笑，孙大彪的这个比喻虽然有些粗糙，但的确是这个道理。前期的铺垫到位了，后期审讯就会水到渠成。
孙大彪从事这个行当十几年，类似的手法不知道用过多少次，折磨过多少人。
这一切，都被方如今看在眼里。
“孙组长，麻烦借一步说话！”
方如今见穆家成一直在强调果的事，心中也是产生了怀疑。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可是并未答应你马上就去买！再说了，这种马尔斯果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好买到的吧？”
听到脚步声，他奋力地抬起头。
“唔唔唔……”侯亮瞪着眼睛，但明显是在虚张声势。
方如今冷笑了一声：“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你说的我就得立即去做？”
这家伙比自己预想的意志力要差不少。
足足过了三十多秒，孙大彪这才开口：“我会在你的肛门里塞进一根铁钩，紧紧地挂住肠头。钩子的一头拴在一根横木杆上，木杆的另外一端，缒着石块。将这根横木杆挂在木架上，你和石头分置两边，就像是秤一样——秤你用过吧？”
在这种漆黑封闭的空间，侯亮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重复想象刚才他描述过的行刑场景。
果然，孙大彪说：“不过我现在可没什么时间跟你玩儿，所以会用一个简单的方法。”
方如今告诉他自己只是过来看看的。
并不是不愿意给温淑华去买马尔斯果，而是很不喜欢穆家成这种说话的口气。
别看人年轻，方如今可却是心狠手辣，一切以问出口供为目的，至于那些残酷的刑讯手段毫不吝啬地用在人犯身上。
侯亮瘦脸短须，身上的肥肉也在微微颤动，方如今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不过，他毕竟是个旁观者，最有感触的还是受刑者侯亮。
离他而去的肠子……
“这都是孙组长前期铺垫的好！”方如今故意没有让孙大彪继续，也没有问侯亮任何问题，就是好让侯亮在心理上产生错觉，以为拷问方无求于自己。
别说是侯亮本人了，就是方如今也是被勾起了兴趣。
孙大彪咧开嘴，语调森森：“你不必怀疑效果，这可不是从书本上看到的。经过我手审讯的犯人，还从未曾有过一个不开口的！”
刘启芳点点头，这就没事了。
“…………买了吗？”穆家成开口嘶哑着嗓子问道。
话到了这里，就停顿了。
“孙组长，我看这小鬼子熬不了多一会儿了，一会儿你再进去看看。”
方如今听他的说得津津有味，仿佛是在讲述自己的珍藏的一件艺术品。这些细节的描摹，仿佛亲身见到一般。
当侯亮有这个想法之时，其实他已经认输了，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酷刑。
穆家成还是很虚弱，就像是一摊烂泥一样。
方如今也是暗自点头，果然是老刑讯人员了，仅仅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就令人喘不过气来。
即便穆家成真的是为了温淑华的身体考虑，也没有必要非得买这种马尔斯果啊，换成其他的难道不行吗？
穆家成这么狡猾，如果汤生源有问题，贸然派人去了汤生源，触动了穆家成提前设置的预警条件怎么办？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汤生源要重视起来，但一定要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再行动。
打定主意之后，方如今迈步出门来到了走廊里，刚刚走了几步，便见到一个行动队员急匆匆地跑过来：“队长，那姓侯的招了，招了！”
(本章完)